莫第心底升起怒意和恶心，但也没有失去冷静，他现在主要接触的人不过有三部分，一是牧天衡莱德斯，这两人他完全可以相信，可以排除；二就是学校那边，三是游戏制作团队。
  其中学校里和游戏制作团队里，咸与超林俊风陈照以及庞强浪韩昇的为人他比较相信，所以也可以暂时排除，不过不能完全放松警惕，而学校里的其他人以及新招进来的三个原画和美工，则要提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和注意。
  按照莫散知那个意思，能动手脚的人肯定不光是与他接触，应该还是与他接触不少的，这样又可以锁定一批，除了游戏团队里的那部分新人，还有学校的......直系学长赵青弓学姐孙茹茹，特别关心他的辅导员刘朝河，图书馆管理员孙静老师，以及......
  以及三番两次给他说话套近乎的赵春成。
  莫第眼神突然一变，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早上他好像忽略掉了一个细节。
  赵春成虽然一直在说借厕所借水，但是视线其实主要是在他身上以及他的床铺桌椅上的，好像对他非常感兴趣。
  莫第立刻掏出手机，给咸与超等人打电话。
  “老咸你在哪儿呢？”
  “啊，我在我们围棋社里啊，怎么，小第你想回来了？”咸与超那边有些吵。
  “不是，我想问问你个事儿啊，那个赵春成在我走后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儿或者做了什么吗，他怎么在微信上对我说抱歉啊？”
  “啊？！没有啊，他就，就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借了水。”咸与超也很莫名其妙，想了想突然道：“哦对，他知道你的洗发水是贝可的后，说了句那是小孩儿才用的，而且差点拿错你的暖壶，但这也没啥啊，他对你道什么歉啊。”
  “可能他比较谨慎，这么一点小事儿就觉得不好意思吧，没事儿。”莫第笑了笑，“不过我刚刚问你的这些话老咸你可别往外说啊，传出去的话还以为我多小气呢，让赵春成这么害怕我。”
  “这你放心，我传它干啥呀，不行不行，我这边要忙了，不跟小第你说了啊，拜拜！”
  第39章
  莫第挂掉电话, 脸色泛冷。
  他不能完全确定这个赵春成有问题，但是赵春成的确很可疑。
  只是......
  如果赵春成真的想动手脚，那他能在暖壶或洗发水里干什么，下毒？还是下硫酸？！
  莫第顿了两秒, 抬手关掉电脑里的监控页面，打开了某知名大型购物网站。
  这种不需要多隐蔽的摄像头, 他在网上买就完全可以, 都不需要麻烦牧天衡。
  晚上，在莫第快捋完剧本里所有设定和细节时，牧天衡才回来。
  “抱歉啊, 我今天回来晚了。”牧天衡揉了揉莫第的头发, 温柔地道：“吃饭了吗, 我带你出去吃夜宵？”
  “我吃过了，哥哥你最近特别忙吗？”莫第明显感觉牧天衡有疲倦感, 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是挺忙, 分公司要想在华夏站稳, 的确要多费些心思，这都是很正常的。”牧天衡看了眼时间, “这已经十一点了, 要不要跟哥哥出去吃个夜宵？”
  “哥哥你还没吃饭吧，老出去吃夜宵不好，我给你做点东西吃。”莫第说着就放下了电脑，要去厨房，却被牧天衡拉住了。
  牧天衡笑着看着他：“不用, 我自己做点就行了，而且也可以点外卖，你最近做游戏那么累，好不容易能闲下来一天，就多休息会儿。”
  “我一点也不累，而且，给哥哥做饭就更不累了，这就是休息。”莫第很坚持，“哥哥你还没怎么尝过我的手艺吧，我做饭也很好吃，今天就简单地给你露一手。”
  说着，莫第弯腰抱起在牧天衡脚边转圈撒欢的某只毛绒绒，将它塞到了牧天衡怀里，“哥哥你好好陪算算吧，厨房那边交给我了，不许再反对了，也不许跟来厨房帮忙，不然算算也不高兴。”
  牧天衡看着莫第难道霸道的小模样，而且这“霸道”还是为了他好，心里不禁软得一塌糊涂，笑着揉了把莫第的头发，“好，我们小家伙儿凶起来我可真是架不住，我听话。”
  莫第脸莫名热了下，咳嗽了声，“那我去厨房了。”
  可他转身一迈步，就发现牧天衡还跟在他后面。
  “哥哥刚刚不是答应了不去厨房帮忙吗？”莫第转头，皱眉，“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我说话算数啊，我不是跟去帮忙，我只是跟去欣赏一下我们小莫第的飒爽身姿。“牧天衡宠溺地看着莫第，“总不能这个要求都不满足我吧，那我太可怜了。”
  “可......可怜什么啊，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吧。”莫第脸更热了，根本不敢直接对上牧天衡的眼神，转身就走，有些结巴：“哥，哥哥你想看，就...就看吧。”
  牧天衡看见莫第不好意思得都顺拐了，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放慢了跟着的脚步。
  他家小朋友还是脸皮太薄了啊，真是可爱。
  莫第没有做多，只做了三个菜，清炒莲藕，红烧鸡翅，鱼香豆腐。
  但道道喷香扑鼻，色泽诱人，惹人流口水。
  牧天衡的确没想到莫第的手艺这么好，而且这么娴熟，惊讶过后，不禁有点心疼。
  不过他没表现出来什么。
  毕竟不管说什么，都只会让两人心情变得不好。
  牧天衡拿了筷子，夹起一块色泽金黄鲜亮诱人的鱼香豆腐，咬了一口。
  浓郁鲜美的味道一下子就滑进了喉咙，鲜嫩的豆腐裹挟着鱼香味酱汁，从食道一直落到胃里，美妙的滋味儿和微烫的热度充盈着胃部，一瞬间连身体都暖了，舒坦了。
  牧天衡满足地叹了口气，却觉得更饿了，对莫第笑道：“这也太好吃了，我这肚子一下子饿得不得了，感觉能把这些都扫光。”
  “哥哥你喜欢吃就好了。”莫第顿时笑了，连忙将米饭和燕麦小米汤也端了过来，“哥哥吃饭。”
  “小家伙儿别忙活了，过来一起吃点。”牧天衡把旁边的椅子拉开，“过来坐。”
  “好，不过我就吃一点，我晚上已经吃饭了，不能再吃太多。”莫第盛了一碗汤过来坐下，然后把在桌底下急得团团转，一直在用小爪子扒他裤脚的算算抱了起来。
  算算顿时奶声奶气地“汪呜”了一声，小身体拼命往餐桌上扑。
  “这些你可不能吃。”莫第笑了，连忙把算算抱得离餐桌更远一点，可算算依然在拼命探着脑袋，往餐桌那儿看，甚至看了几眼后还用小爪子扒莫第的胳膊，然后再看菜，好像在说“我想吃呀，你快给我吃呀”。
  莫第被逗得直笑，揉了揉算算的小脑袋，“馋猫！”
  牧天衡也笑了，说：“这算算小模样太可怜了，我都不好意思吃了。”然后他夹了一只红烧鸡翅，咬了一口。
  算算顿时叫了一声：“汪呜！”
  莫第干脆去拿了一粒狗粮，让算算咬着玩，算算有了东西可以吃，终于不闹腾了，边咬还边看了牧天衡一眼，似乎在说它也有东西吃，才不羡慕他。
  牧天衡对莫第笑道：“这小算算要成精了。”
  ......
  第二天，莫第在上午捋完了新游戏的剧本设定，并发给了庞强浪和韩昇。
  收获了庞强浪和韩昇激动的呐喊。
  庞哥很强也很浪：“啊啊啊啊啊啊无限流闯关，卧槽我爱了我爱了，这剧情炸了，炸裂了！”
  韩昇不白：“我喜欢这个！我想玩，现在就想！！！”
  莫第：“等做好就可以玩了【笑】”
  庞哥很强也很浪：“玩家可选的身份很多啊，我之前玩过一个无限流游戏，很出名也很粗糙，玩家可选的身份比较少，而且每个剧本的剧情大都是固定的，就算从不同角度不同角色玩，也只有少部分变化，但是小第你这个......每个角色都有很大的自主性，因此衍生的剧情也差别非常大，感觉超级费脑也费精力啊，这个编写程序比咱们之前的《心为道》还要难很多倍吧？！”
  莫第：“还好，总之接下来是要全力以赴。”
  韩昇不白：“我大致翻了几页，真的要感动哭了。”
  韩昇不白：我超级喜欢这种能边打剧情边获取不同天赋，并且能带着天赋积累和道具积累不断往下闯新剧情的无限流游戏，而且剧情那么宏大，可选择的角色和可过的剧情线那么多，可接触的npc和玩家也那么多，能积累的天赋就会有很多不一样的可能性，大家玩起来也会有非常多的不同，很难撞“人设”，可能性和趣味性都非常多，我真的爱！”
  庞哥很强也很浪：“对对对，我就不喜欢和很多人重复人设和天赋。”
  韩昇不白：“不过这游戏做完后估计要累死人吧，而且我觉得在淘汰赛第三场之前，咱们绝对做不完，不，不是做不完的问题，就是连五分之一都做不完啊。”
  莫第：“没关系，新版本的《心为道》应该可以撑到淘汰赛第三场，也就是十一月中下旬，而接下来就是x强争霸赛，我按照现在每一场比赛所耗费的时间的规律算了下，x强争霸赛大概要十一月底才会开始，截止上传新游戏的日子可能会到十二月初，所以我们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莫第：“我会拼尽全力制作游戏，尽量在十二月初之前，做出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
  庞哥很强也很浪：“啊？那这怎么办，咱们做不完不就没法参加比赛了吗？！”
  “不会。”莫第不再打字，直接语音。
  “我听到一个比较可靠的小道消息，从x强争霸塞开始，会不再限制每轮比赛的游戏完整度，只要足够精彩，就算你边参加比赛边完善游戏制作进度，也是完全可以的。”
  毕竟到后期，晋级的游戏团队可都是要搬去官方基地去的，每个游戏团队一边继续制作并完善游戏，一边在镜头下展现部分生活和工作细节，能带来的趣味性和未知性反而更大，观众更热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好游戏不是说制作就能制作出来，甚至越精彩的游戏月耗费时间长，所以游戏大赛官方在后期自然不会死板规定必须拿完整的游戏。
  “真的假的？”庞哥很强也很浪：“这消息靠谱不？”
  莫第：“肯定靠谱。”
  韩昇不白：“这个游戏真的太精彩了，里面那些设定别说是要编程程序，就是写成小说，也足够精彩，小第你这策划也当得太棒了！不过既然如此，这个游戏的份额我们就更不能占多少了，我占百分之一都觉得多。”
  庞哥很强也很浪：“哎，说得我更心虚了。”
  莫第微微笑了，打字道：“你们也很重要，而且身为主创团队，你们不要没有自信。”
  韩昇不白：“反正你别给我太多，不然我心虚得睡不着，何况做这个游戏肯定也烧钱，你投钱也最多，没道理我们老占你便宜。”
  莫第想了想，说：“你们两个人一人百分之五，另外三个原画和美工一人百分之一，我已经写好协议了，一会儿就打印出来，你们不用再拒绝。”
  韩昇不白：“我们俩就占了百分之十？这也太多了！”
  庞哥很强也很浪：“虽然我很爱钱，但是......这不行，我不好意思拿！”
  “我说行就行。”莫第难得强硬：“而且我的总份额是百分之八十，所以还剩下百分之七，那百分之七我会分一部分给以后吸纳进来的负责程序的组员，一部分会给我哥。”
  “你哥？！”庞强浪顿时愣住了，惊道：“你说的是牧天衡？”
  “嗯，他帮了我很多。”其实如果不是怕贸然把很多份额直接牧天衡会引起其他成员不满，他绝不会只给牧天衡这么一点。
  不过没关系，等公司建成了，他会转给牧天衡股份。
  下午，莫第与庞强浪等人签订协议，然后将具体人物和每个星期应该达到的进度给他们说明了一下，就回校了。
  明明已经九月下旬，但天气还是热得很，甚至这几天还仿佛“回光返照”一样，温度出奇地高。
  莫第回到宿舍时身上流了很多汗，想去卫生间洗个澡，结果却发现停水了。
  “已经停了一天多了，昨天就停了。”陈照在旁边安慰地拍了拍莫第的肩，“去大澡堂冲吧，这两天我们都去的大澡堂，和兄弟一起洗刷刷。”
  旁边的咸与超顿时唱起来：“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嘻唰唰~”
  莫第无奈，他不喜欢去大澡堂，但现在也没办法，去卫生间收拾了洗发水等洗澡用品，又去柜子里拿换洗衣服。
  “小第你等等我，为父一会儿也要去。”林俊风从阳台探出头，“我也去洗澡。”
  “莫第你们是要去洗澡吗？”宿舍门半敞着，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赵春成。
  “我正好也要去洗，咱们一起去吧？”赵春成进来半个身子，对莫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