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59节
  姚雪玉哑口无言。
  她满脸愤恨:“不过顺手就能帮了我大忙,你为何不肯帮?”
  竟然是质问。
  柳纭娘不客气地将她推出门:“就凭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老娘又不欠你,滚远一点。”
  姚雪玉傻了眼,又不敢多纠缠,哀求了几句,又开始咒骂,最后哭哭啼啼走了。
  翌日早上,赵母就开始在村里找人。
  姚雪玉不见了。
  她像是突然消失在了镇上,江家那边也没见着她,倒是赵母不知道听谁说了她来找柳纭娘的事,特意问了过来。
  柳纭娘把那晚姚雪玉说的话原原本本学了一遍:“她不知感恩,见我不答应就开始骂人。我也觉得没必要淌你们家这趟浑水,把她撵走了。”
  赵母半信半疑:“桂琴找人欺辱她?”
  柳纭娘颔首:“她是这么说的。”
  赵母不喜欢给家里招灾的姚雪玉,但也不喜周桂琴,不过最近有不看的姚雪玉比着,显得她对周桂琴还算优待。
  回到家里,她直奔厨房:“桂琴,二翠说,雪玉走之前找了她,自称是被你逼得在家里住不下去。”
  周桂琴不承认,张口就道:“娘,孙二翠对咱家就没安好心,你怎么能听她的话呢?”
  赵母上下打量她,半晌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直奔赵铁匠的屋子,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会儿,从床底下一块压着的石头下,翻出来了一个小匣子。里面有几串铜板,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千多铜板。
  对于一个守寡几年且还带着孩子艰难度日的寡妇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足有三两银子呢。
  赵母在屋子里翻找时,周桂琴强忍着没有上前阻止,只坐在边上哭泣。当那个匣子被翻出来,她立刻扑过去想要抢回。
  “你这些铜板哪里来的?”
  赵铁匠也没想到自己躺着的床底下有这么多铜板,看向周桂琴的目光中满是惊异。
  两人好了这么久,周桂琴没少哭穷,说自己带着孩子独自过活时在外头借了些钱。赵铁匠不能让别人到家里来追债啊,便帮着还了一些,可又怕母亲知道之后会责备妻子,这事情只有俩人知道。
  “你连我的银子都骗?”
  周桂琴:“……”
  “你听我跟你解释。”
  赵母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将匣子抱着就走:“既然是我家的人,那这钱也是我家的,家里最近不宽裕,正好用得上。”
  周桂琴睚眦欲裂。
  一个女人,想要攒这些钱财,根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她来不及多想,当即就扑了上去。
  赵母不耐烦地将她挥开:“你要做甚?”
  周桂琴尖叫道:“把东西还我。”
  赵母满脸讥讽,眼神里满是厌恶:“你一个女人独自攒这么多铜板,又说你是从正道来的,谁信?既然许嫁,那你便是想从良,我儿子捡了个烂货回来,一点好处都没,他愿意,我可不乐意!”
  几乎是明摆着说周桂琴在村里做暗娼。
  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但却绝对不允许别人提起。周桂琴愤然道:“不是这样的。”
  赵母好整以暇:“那是怎样的?”
  周桂琴哑口无言。
  在场几人都知道,周桂琴的银子来路不明。赵铁匠脸都黑了。
  赵母当日就把银子送去了赵秋喜那里,只说让她保管着。周桂琴去拿,连门都没能进去。
  她是个执着的,一次不行就去两次,几乎每天都要去赵秋喜家里一趟。后来更是直接和赵秋喜的男人不清不楚。
  赵秋喜气急,把人给揍了一顿。
  周桂琴却得意的笑:“你再不还我,回头我抢你男人。”
  赵秋喜:“……”
  她回头和自家男人大吵一架,又把周桂琴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好多人都知道周桂琴是个有银子就能摸上身的女人。不知她是想赚银子还是想报复赵家,哪怕赵母把人关在家里,她也要想法子跑出去和人苟且,还被人看到过两次。
  赵母气急,扬言要休了她。
  周桂琴还不乐意留呢,只是有条件,要拿了自己的银子才肯离开。
  赵母自然是不愿意的。
  事情传开,村里人都挺唏嘘。这赵家真是,之前孙二翠在的时候一家人过得安安生生,愣是要把人赶走,然后找了这么一位……丢尽了全家人的脸面。
  赵母和周桂琴天天在家吵闹。柳纭娘来了兴致,三天两头回村里住。
  这一日傍晚,她从镇上回来,路过树林时,忽然听到了微弱的求救声。她循着声音找去,在一片荆棘丛里,找到了浑身是伤的周桂琴。
  周桂琴身上的衣衫都被撕成了条条,衣不避体,到处都是伤,脸更是肿得跟猪头似的,再不见曾经的秀气温柔。
  要不是柳纭娘耳朵利,听出来是她,大概真不认识。她有些意外:“你怎么伤成这样?”
  周桂琴恨得咬牙切齿:“赵家报复我,他们简直不是人。”
  柳纭娘赞同这话,又问:“你这样,怎么回去?”
  周桂琴受的伤挺重,根本就走不动,她满脸是泪,泪水流进伤口,痛得她满脸狰狞:“你帮我报个信,让赵家人来接我!”
  她不行找赵家,可除了他们,也没人会帮她。
  “行叭。”柳纭娘再次看了一眼她的惨状:“我会让他们带个被子来。”
  周桂琴补充:“再带点银子,我要看大夫。”
  柳纭娘点了点头,到了赵家时,看到赵铁匠已经能下床,正在院子里慢慢踱步。看到她过来,脸撇向另一边,不说打招呼了,这是想装没看到。
  “刚才我在林子里听到周桂琴在求救,她伤得很重。让我帮忙带个话,你们带着被子和银子去接人,她要去镇上看大夫。”
  赵铁匠满脸惊诧:“在哪儿?”
  他脸上的惊讶不似作伪,像是真的不知情。柳纭娘想了想:“就是你娘上次被吴老爷的护卫揪出来的那片乱石旁边,那有一片荆棘。她就在里面,衣裳破得厉害……”
  赵铁匠的脸黑了:“不知廉耻的东西,死在外头最好。”
  “你要是不去救,她可能真的会死。”柳纭娘煞有介事:“你们家拿了人家那么多银子,没道理她受伤了你们却不给治。”
  赵铁匠脸色愈发难看,到底去叫了赵母,又请了几个邻居,这番动作惊动了村里人,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
  柳纭娘:“……”这是真不打算要脸了吧?
  278.第十个婆婆 三十五     赵家人有……
  赵家人有自己的打算。
  赵母最近这一段日子心力交瘁, 皆因为周桂琴银子被拿走之后,就再不愿意听话。家里的事从不沾手,跟那癞蛤蟆似的, 戳一下动一下,要是不骂人,她就不动弹。
  儿子受着伤, 赵冬青一条腿不方便, 父子俩都等着人照顾。周桂琴这一撒手, 赵母每日忙得昏天暗地。这种时候, 她就想起了孙二翠的好来。
  这一比对,愈发觉得周桂琴不堪。
  水性杨花不说, 还处处偷懒。这就不是过日子的做法嘛, 最近家里的银子如流水一般花出去, 不过,有周桂琴的私房在,父子俩的药费应该够了。
  赵母觉得,这女人还是得赶出去。否则, 家里跟唱大戏似的,日子实在没法过。儿子还年轻, 得重新另娶一个合适的……或许,把孙二翠聘回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管聘谁, 都比周桂琴要好。想要再提赵铁匠的亲事, 就得把这个女人赶走。赵母一咬牙, 干脆把周桂琴的不堪暴露在众人面前, 如此,就算把人赶走,赵家也压根没错。
  一行人到了树林里时, 天色已朦胧。林子里光线比较弱,周桂琴听到脚步声杂乱,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她也想躲,可要是能挪动,她也不至于躺在这里等着人来救。
  于是,众人很快就看到了荆棘丛里的女人。
  当场好多人都扭开了头。
  饶是赵母早有预料,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忒不要脸。”赵母本身就想借此把人撵走,此时再不客气:“大家伙评评理。谁家受得了这样的媳妇?”
  “周桂琴,看在你做我儿媳一场的情分上,我把你送到镇上医馆,但今日之后,我们再无关系。”赵母将手里的被子丢到她身上:“自己滚起来。”
  周桂琴要是能起,也不会落到这般不堪的境地。在她看来,自己会这么惨,是赵家找人教训的,这会儿还带了这么多人来,又扬言要休了自己。更像是赵家故意算计。
  “你们赵家不配为人,拿了我的银子,还把我弄成这样……这事没完。”周桂琴恨得咬牙切齿:“我落到这般境地,都是这个老虔婆害的。她就是想侵吞我的银子赶我走……”
  赵母恨归恨,可从来没想对周桂琴做什么,听到这番话,只觉她在污蔑自己,当即气得跳脚:“老娘一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陷害你?”她看着周桂琴脸上身上的伤,道:“我也是女人,你再不堪,我也没想过要这般对你!”
  最后一句,是真心话。
  赵母刻薄归刻薄,但没有害人的胆子。
  周桂琴根本就不信:“我在这村里与人为善,唯一得罪的人就是你们家。不是你们是谁?”
  混在人群中的柳纭娘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来了吴老爷杀孙二翠的事。要说胆大,吴老爷才是真的敢杀人的主!
  赵母辩驳,婆媳俩互相指责,后来又开始互相咒骂。不过,周桂琴受着伤,很快落了下风。
  “你这一身烂肉躺在这里,这么多人亲眼所见,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周桂琴确实和不少男人不清不楚,但不代表她就不要脸面。听到这一句,再看赵母身后众人指指点点,当即气得晕了过去。
  赵母说话算话,将人送到了镇上的医馆。
  村里不少人跟着去帮忙,好多女人都看不上周桂琴。说实话,小山村就那么大,周桂琴却能攒那么多银子,可见找她的男人有多少。
  因此,众人都是看热闹居多。
  赵母只觉得脸都丢光了,特意找到柳纭娘,真心实意道:“阿铁瞎了眼,看中这么一个货色。二翠,你回家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柳纭娘想听天书似的,满脸诧异:“现在我生意做着,手头那么宽裕,又回赵家找虐,你看我像傻子吗?”
  赵母叹气:“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得为两个孩子着想。”
  还别说,不止赵母这么想,村里还真的有人帮着劝和。
  柳纭娘当即肃然道:“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绝对不回赵家这个烂泥坑。谁要是再敢说一句撮合的话,别怪我骂人!”
  看她真恼了,劝说的人顿时就住了口。说到底,这是赵家的家事。现如今孙二翠手头宽裕,这么一个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于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来说,劝孙二翠回家只是其中一个小插曲。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周桂琴身上。
  周桂琴口口声声说是赵家害她,赵母又死不承认,还指责她污蔑自己,并且,不愿意就此离开。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赵母是个强势的女人,回家后连夜找了村里的长辈,写了一封休书。翌日送到了医馆,拍在了周桂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