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齐阳王当即对着李婉拍了拍手表示赞同和鼓励,让李婉越发的面有得色了起来。
  然而,与之相对的,就是乐晔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好,好个牙尖嘴利的女郎!”
  乐晔来狠狠地瞪了李婉一眼,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她的手下匆匆赶来回禀她,前面出了什么事让她前去处理。
  今日实在是没有时间和这两个人纠缠,可是这并不代表乐晔来就会如此放过他们的。
  “王爷,君侯前来拜访。”
  东陵王的身体已经渐渐好转了起来,所以他搬回了自己的王府。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神色一直很消沉,仿佛以前那个礼贤下士志向远大的东陵王都已经不见了。
  这会儿听见了荀珏的消息,他的眼眸动了动,思及以往的对对方的好印象,东陵王还是前去见了他一面。
  “拜见王爷。”荀珏向东陵王行礼,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一番。
  果真是再无以往半点锐气了,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样怎么行呢?荀珏是绝对不允许东陵王如此消沉下去,退出王位之争的,毕竟对方可是他的一颗重要棋子。
  “荀郎来了,不必和本王客气,快快入座。”
  幸好东陵王还是和以前那般对他礼遇,这让荀珏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就怕他已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多谢王爷,王爷近来身子可好?”荀珏坐下之后看向东陵王问道。
  “本王的身子无大碍,倒是让荀郎费心了。”
  “王爷言重了。珏只希望看到往日那个英气勃发的东陵王。”
  荀珏紧紧地盯着东陵王的眼睛,不容他闪躲地直言道。
  东陵王闻言一怔,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是不太对劲,可是如此直接和他明说的,荀珏还是第一人。
  “荀郎可有爱慕的女郎?”
  东陵王这伤感低沉的问话让荀珏微微愣神,同时也是为他话里的内容。
  荀珏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个清冷的倩影,然而他面对东陵王却神色无波道:“未有。”
  这话似乎是在东陵王的意料之中,他也着实想象不出荀郎这般风姿雅淡翩然如仙的郎君爱慕一个女郎会是一番什么模样。
  “那荀郎,你不知我思慕却求而不得的痛苦啊!”
  东陵王面色苦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
  尽管这话荀珏心里别有一番感想,这让他心尖都泛着这密密麻麻的疼痛他如何不知?
  然而荀珏却克制惯了,他面不改色道:“王爷如此痛苦,难道坐在这里消磨光阴,就能够让你思慕的女郎高看一眼吗?”
  东陵王被荀珏的这句话给说得愣住了,他不由得微微陷入了沉思。
  “那本王该如何做,才能让她也如本王一般的思之如狂呢?”东陵王喃喃自语道。
  荀珏的声音仿佛是从天边而来的传入他的耳里带着蛊惑的作用:“追求女郎荀珏不懂,只是荀珏却是明白,若是情场失意,王爷何不专心于自己的另一目标?难道王爷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东陵王被荀珏说得当即眸光大亮,不错,荀郎说得对。
  如果他都已经得不到湘儿妹妹了的话,那不能连他从小一直以来为之奋斗渴望的皇位也失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未免也太可悲了些!
  东陵王当即直起身子,对荀珏行了一个大礼沉声道:“多谢荀郎点醒本王,实乃大恩,请受本王一拜。”
  荀珏当即侧过身子避让道:“此等大礼珏受之有愧,只要王爷重新振作便好。”
  “珏之所愿,不过是求一明主耳。”
  荀珏看着东陵王一脸的深沉凝重,当即东陵王也大为震动。
  荀珏的话,就差直接说明他是要投靠效忠自己了,得此大才,这让东陵王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大将军府,荀珏从东陵王王府回来之后,就在自己的卧室棋盘上摆好了一盘棋。
  他将一个个棋子都放置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他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这盘棋,总算是也有些像模像样了。
  只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旁边的那座玉像之时,荀珏的眸光不由得凝住了。
  那天荀珏不过是拿着季矜送给他的那块暖玉随手雕刻,哪知,雕刻出来的却是他心里一直所想的人的模样。
  当荀珏回神过来看着已经成像的玉石时,他心头也是微微一愣,他并非有意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问题没有纠结的必要,因为你们想象中的都不会发生。我觉得你们猜不出男主要做什么,也猜不出我会怎么样发展这个故事,毕竟我一直是画风如此清奇的作者→这话似乎有点欠扁o_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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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贺寿
  然而,那块玉石却已经被雕琢成了季矜多么模样了。
  情不自禁这个词从荀珏的心头划过, 然而他的舌尖却泛起苦味来。
  多奢侈啊这个词, 他怎能奢望呢?
  荀珏将玉像放进密柜里锁了起来,准备尘封不再开启, 一如他心里的那份情愫一般。
  隔天,荀珏就收到了季府的请帖, 是主母的大寿,邀请他去参加。
  荀珏勾唇一笑, 总不会比上次的鸿门宴情况更差了。
  毕竟如今他身上还有一个县侯的爵位在, 就算是位高权重如季相也不会乱来的。
  只是令人玩味的是,季相的请帖独独地递给了他, 并没有邀请乐大将军。
  虽然以乐大将军和季相多年不和的关系, 这实属正常。
  然而荀珏的身上毕竟还有一层乐大将军府的长史身份在, 这就代表着荀珏是属于将军府的人。
  季相此举, 实在是意味深长,恐怕意在离间他和乐大将军的关系。
  荀珏当即入乐大将军府, 拜会乐大将军,将此事与他说清楚。
  然而乐大将军却不以为意道:“恒玉你大可放心,那老贼就惯会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非又怎么会上他的当呢?”
  “如此, 珏多谢将军信任。”荀珏朝着乐大将军深深拜了下去。
  “恒玉,你实在是太过多礼了。你之人品贵重,我又怎么会疑心于你呢?”
  乐大将军反而是亲自扶起荀珏,对着他一脸的宽慰。
  “是将军气度不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荀珏不动声色地对着乐大将军恭维了回去,转而他话锋一转道:“将军,珏上次拜会东陵王,观王爷一片赤诚报国之心,却不知从何下手而迷茫消沉。”
  “王爷乃是将军的亲外甥,又对将军尊崇濡慕非常,将军若有空不妨指点一番。”
  解释清楚季相的用意以免乐大将军疑心他,这是顺便的,荀珏后面的话才是他今日特意过来这一趟的重点。
  乐大将军身为东陵王的亲舅舅,尽管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体的,天然的同盟。
  可是实际上,乐大将军对东陵王并不亲厚,更别谈支持了。
  荀珏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推东陵王上位,又怎么能不将乐大将军给拉到这条船上来呢?
  果然乐大将军听闻东陵王有此心,当即老怀安慰:“王爷看来是长进了。也罢,若他真有此心,我必当费心教导。”
  荀珏低头淡笑,橄榄枝他已经递过去了,抓不抓得住就是东陵王的事情了。
  若是他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
  相府主母大寿,归属于季相一系的人都必然会到场祝贺,再加上两家的姻亲和交好的人家,因此那天的季府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这种场面,自从季相手中的权柄越发大了以后,就年年如此,季家人都是见惯了的。
  季相却从未想过在这方面低调行事,因为他在其他方面都是俭朴惯了的,若他当真是个完美君子,皇上找不到他的丝毫弱点的话,陛下该对他不放心了。
  也只有此时的热闹是季矜喜欢的,因为这是母亲的大寿。
  她们姐弟三人的礼物早已经备好,而季相的,恐怕才是最为难得的。
  每年母亲大寿,父亲都会给她下一碗长寿面。
  季相事实上也就会做面条,而且他做得味道还相当好。
  这恐怕和他的父母都是边关摆摊卖面的有关。
  当然,有幸尝过季相下面的人,也就只有季家人而已,他的两任妻子和三个儿女。
  其实殷氏为自己的寿宴,她更喜欢的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
  而不是每次她都像是个吉祥物一般地坐在那里,就只等着收礼和听别人的恭维。
  唉,每次她如此对着母亲抱怨,母亲都会嗔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个道理殷氏自然也明白,只是季矜大概就是像她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
  然而她身为相府主母,自然在这种时候不能任性。
  只苦了她,每年都得来这么一遭啊!
  殷氏坐在上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笑僵了的时候,终于听见门外有下人过来传报,君侯过来拜会,这让殷氏心头着实大松了一口气。
  跟着仆从身后走进来的郎君仙姿昳容,风度斐然,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
  殷氏心头也是如此想,她忍不住在心底感慨: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呢?
  荀郎,不,如今是君侯了,如此绝佳的风姿,可是却偏偏投身在了和他们相府对立的乐大将军的门下,实在是让她遗憾啊。
  只不过,殷氏念着对方对季淳的救命之恩,也曾出手相助过季矜,对荀珏她还是很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