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陆蓥一微微抬起眼来,看向李烟烟说:“哦?”
  李烟烟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这个人恐怕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或许当时在那片汪洋大海中他根本没有与蓝蝎错过,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才没有在当时就站出来,也或许因为秦伟峰的事情,他在事后看出了什么端倪,倒推出了这个结论,总之,陆蓥一已经知道了一切。他知道,但是没有点穿,仍然以平常的态度待她,哪怕她会是个定时炸弹。
  也许是信任,也许是一着暗棋。
  不,是信任!李烟烟心想,在自己最崩溃的时候拦住了想要死的自己的这个男人,虽然总是嬉皮笑脸,却十足地信任他们每一个人,于是她说:“在海洋之心事件中,他以蓝蝎,同时也是蛟的身份接触过我,他以我的女儿为要挟,希望我潜伏在你身边,有一天听他命令行事。”李烟烟平静地说完,看向陆蓥一,“老板,我等你的决断,如果你现在要我死,我也可以把命还给你。”
  陆蓥一说:“得了,命就算了,你俩今天把白酒包圆了吧。真是不像话,出去扯证也不知会大家一声。”
  李烟烟这才笑了,坐下来说:“应该的,我自罚三杯。”说着,爽快利落地干了三杯高度白酒,招呼里奥道,“老公,过来坐。”里奥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乖乖地坐到一边说:“我以后不是平克特家族的人了,反正我那些哥哥们老想弄死我,我对那个家也没兴趣。我已经给那里打过电话了,过两天取消遗产继承资格的法律文书就到,嘿嘿,以后我跟烟烟混。”
  外头传来声音:“卧槽,你们俩这恩爱秀的,想要气死单身狗啊。”赵远提着两个大礼盒,从外头进来,说,“这是我外公周游全国的时候带回来的哪儿哪儿的特产,我记不清了,大家一起尝尝。”
  房立文说:“阿远,你怎么变单身狗了,你不是有女朋友的吗?”
  大家都还记得,当初日日保全里还没双双对对的时候,就赵远举了个小手说自己是有女票的,赵远说:“咳,别提了,吹了,嫌我工作不稳定。”他说,“燕馆爷,上午我正被失恋打击着呢,都不会回您话了。您问我会什么,我会开车啊,这年代走镖谁还用小镖车人推着跑啊,我什么车都能开,什么地形都难不倒我,要不信我现在就给您秀一把。当然我不会的是很多,可这不是还有您,还有大家伙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卓副总负责十项全能,陆总那就是负责貌若天仙,我呀,就负责把我的活计做好,除此之外但求不给大家惹麻烦,能帮大家点就帮点,术业有专攻,这不丢脸。那什么武林大会,说好了,我要去的啊,好多年没见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我阿远也快赶上‘独孤求败’咯!”
  陆蓥一说:“你给我把独孤求败先放一放,说清楚,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绣花枕头?”
  赵远眼珠子滴溜溜转,说:“哪能啊,您可是天仙啊,都是仙了,还不是全知全能么?那可比卓副总十项全能高级多了!”
  卓阳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看向陆蓥一,陆蓥一则含笑看着大家。卓阳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定了下来,他想,日日保全毕竟和他以前待过的特殊部队不同,这里是一个家,一个大家伙可以共同抵御风雨,守望相助的家,陆蓥一一定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一点,才会把燕馆爷就这么带回来,他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不论是能力还是人品,他想让燕馆爷也看看清楚,这是一批多么杰出优秀的人才!
  燕馆爷笑着摸了摸胡子,中气十足地道:“开席,他妈的老子快饿死了!”
  一片杯碟碰撞声响,日日保全的团圆饭终于在欢笑声和祝福声中拉开了序幕。
  第139章 镖师课堂
  早晨五点, 日日保全里静悄悄的, 大多数人都还在香甜的梦境中。毕竟昨晚是大年夜,大家伙一块儿热热闹闹地吃了团圆饭, 又围在一块看了春晚, 最后在零点放了炮仗才各自去睡, 何况今天还是大年初一,理论上也应该是放假的日子。
  然而, 此时却有一道黑影迅速地从各个卧室窗外掠过, 经过李烟烟和里奥的卧室时,往里面飞快地射入了连续五道银光;经过房立文的卧室的时候, 往里面扔了什么;经过卓阳卧室的时候, 看起来什么也没做;经过陆蓥一卧室的时候, 黑影顿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离开了;经过张雪璧的城堡的时候,黑影没找到入侵的缝隙,因此直接按下了某个开关, 下一秒, 一个嘈杂的声音在全日日保全响起:“警报!警报!强敌入侵, 一级警报!”
  所有房间都被震动了,李烟烟和里奥的房间里传出了碰撞摔倒的声音和咒骂声;房立文的房间里涌出烟来,他捂住嘴咳嗽着衣冠不整地推开门逃出来;卓阳早就已经来到了走廊上,面色严肃,他飞快地看向陆蓥一的房门,却发现那扇门还是安安静静地关着, 于是大步走过去正要推门,却看到陆蓥一刚好打开了房门,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什么都没说,先凑上来给了他一个缠绵的吻:“新年好啊,阿阳!”
  “新……年好。”卓阳愣在原地。
  张雪璧几乎是用滚的从楼上冲了下来,破口大骂道:“我草草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触发一级警报,人呢,都在哪儿呢!”
  楼下李烟烟和里奥也终于推开房门出来,两人都挂了彩,一个手里拿着枪,另一个手里拿着一只18cm高的细高跟鞋,两人都紧张地向四处打量,看了一番却没发现异状,遂问:“什么情况?”
  房立文说:“我也不知道,有人往我屋子里扔了烟雾弹咳咳。”
  里奥说:“fuck,我们也被袭击了,有人从窗缝里冲着我和我哈尼放了五箭!妈的!”
  见卓阳沉默不语,陆蓥一说:“你呢,你碰到了什么?”
  卓阳说:“我感到门外有杀气,但是推门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看向陆蓥一,试探性地问,“燕馆爷?”
  “没错,就是我!”外头院子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跟着有人推开了日日保全的大门,晨光耀眼,但见一身精干古武服打扮的燕馆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如果不考虑他左手拎的超市马夹袋和右手提的一百斤大米的话。
  燕馆爷走进来,先看了众人一眼,然后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睡睡,不争气!小景都买完菜回来了,小景,我给你搬去厨房啊!”这变脸快的哟!
  李景书默不作声地走了进来,任燕馆爷跟只忠实的家犬那样吭哧吭哧地把所有东西都给他搬运过去。他冲众人微微一颔首:“新年好,诸位。”
  “新年好。”
  对李景书,日日保全的众人一向是十分爱戴的,虽然这会儿大家都憋着气,李景书开口倒是都答应了。谁想到李景书接着说道:“请各位在五分钟内完成洗漱,早点已经准备好放在餐桌上,十五分钟后我们将开始特训的第一堂课,凡是迟到3分钟以内的,予以小惩,超过3分钟的……”李景书呵呵一笑,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计时开始,1、2、3……”
  整个日日保全都迅速动作起来,人们跑回房间飞快地洗漱整理,务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餐桌边,只有陆蓥一还笑眯眯地站在楼梯平台,看着上上下下忙碌。哦对了,卓阳也没动,因为他早就已经将自己收拾齐整。
  陆蓥一说:“下去吃饭吧。”说着亲昵地挽起卓阳的胳膊。
  卓阳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便这样被陆蓥一拉了下去。
  最后所有人都在十分钟内完成了洗漱、整理衣装、带上学习文具到达指定地点的要求,除了……赵远。就在所有人正襟危坐,等着燕馆爷或是李景书下达第二个指令的时候,赵远个超没紧张感的就这么乱入了。
  天生就讨人喜欢的亲切笑脸从门外探入,大喊道:“新年……”这人本意大概是要给大家一个新年惊喜,但是这会儿反而变成了给自己一个新年惊吓。因为他发现日日保全那群不喜欢起早的人这会儿居然全部都齐刷刷衣着整齐地坐在餐桌旁,腰杆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头,一副要聆听教诲的样子。
  “阿远迟到了啊,会被罚吗?”里奥问李烟烟。
  李烟烟说:“罚、一定罚,你没看燕馆爷多变态嘛!”
  她这句话虽然说得很轻,几乎是用口型说的,却还是换来了燕馆爷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不由吓得一个哆嗦,立刻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嘴,嘴关心,再不敢开口了。
  房立文说:“这不太好吧,阿远昨晚又没睡在这儿,他哪里知道刚刚景叔下的指示啊。”
  张雪璧说:“我看未必。既然他也是我们中的一员,理应一视同仁,再说了,这儿又不是没房间给他睡,他自己要回去,怪不得别人对吧。”
  赵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这个看到那个,又从那个看到再下一个,他能感觉到此时房里的气氛很微妙,而且焦点在他本人身上,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家伙向来是个脑子活络的人,稍稍一思考,马上得出了结论,说:“对不起对不起,大家正准备开会吗,我是不是来晚了?你们昨天好像忘了通知我啊。”说着,求助的眼神便投向了陆蓥一,陆蓥一那边却托着腮对他特别妩媚地笑了笑,笑得赵远腿都软了,他觉得,自家老板这是要拿他开刀了啊。
  李景书说:“赵远刚好迟到了三分零三秒。”
  赵远可机灵,一面飞快地闪身进来,把手里提的一大堆年货都堆到沙发上,一面找了个位置“哧溜”一声挤了进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一定和大家保持一致行动。”
  燕馆爷问李景书:“第一次上课就迟到,小景,你怎么看?你觉得当罚不当罚?”
  赵远立马把求助的眼神放李景书身上了,在他看来,李景书一直是一个脾气温和,为人亲切,颇有绅士风范的文雅大爷。不像燕馆爷这么咋咋呼呼的,李景书待人接物一直都很客气,他跟李景书又认识了那么久,自己觉得李景书对他的印象也是不错的,所以……既然那个“糟糕”的混混老板陆蓥一不肯帮他,那就只有求李景书了。
  赵远马上道:“景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李景书点点头,说:“阿远的确不是故意的,我们昨晚只说过要对他们进行特训,但并没有告诉他具体的开始时间,他人又不住在这儿,家离这里还挺远的,就这么重罚他并不太合适。”
  燕馆爷边听边频频点头,等李景书说完,问:“那小景你觉得是不要处罚了吗?”
  李景书却说:“无有规矩,不成方圆,罚还是要罚的。他迟到的时间虽然超过了3分钟,不过刚好我给他找了三个客观理由,那就顶掉3分钟的那3秒吧。”李景书微微一笑,“按3分钟以内的方式处罚,今天所有训练结束后,阿远我会盯着你完成负重10公斤10公里往返跑,你记得留一下堂。”
  “10……10公斤……公里……”赵远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努力想要再讨得一点同情分,李景书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说了声“上课”,伸手举起一块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黑板架到桌子上便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
  课间休息时分,日日保全的前同事现同学们正围成一小团在窃窃私语。
  刚刚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李景书为他们笼统却清晰,图文并茂、深入浅出地讲解了c国镖行的发展历史,从镖行的来历讲到第一间镖局的开设环境、托镖的方法及种类、历朝历代的镖局排名以及历史上知名的各个镖师和他们的特点。不得不说,李景书真的是个万能管家,他拿起菜刀就是个名厨,拿起粉笔便是个名师,原本可能显得有些枯燥的历史内容在他的旁征博引、现身说法之下显得生动无比,就连陆蓥一这个熟悉镖行历史的人也不由得跟着津津有味地又听了一遍。
  听完课程以后,大家都有点缓不过神来。
  李烟烟说:“想不到镖局文化竟然有这么深的底蕴,以前看电视剧,我老觉得走镖的没什么本事,动不动就被主角给打跑了,不是好多人说镖师到了现代就是快递吗,原来还有这么多名堂。”
  房立文也连连感叹:“我在国外待了太多年,好多东西都不知道,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像井底之蛙一样啊。”
  赵远也跟着附和,不过追加问了陆蓥一一个问题说:“对了老板,我们参加武林大会为什么要学历史啊,不是去比武就行了吗?”
  陆蓥一说:“谁告诉你大封山武林大会就是比武,这是天下第一镖局的选拔考试好吗,当然有笔试。”
  有……笔……试……
  所有人都在瞬间露出了恍惚的表情。这一屋子哪个不是毕业了无数年了,甚至有好些都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尤其赵远,一听要考试,尼玛两个眼睛都没神了,嘴里喃喃着:“我的妈,居然要笔……笔试……”
  张雪璧说了会弥补自己过度依赖电脑的弱点,所以这会儿正在整理自己的手抄笔记,他一面写字,一面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这不算什么,好好听课总能记住的。另外我会给你们找些复习材料,不要太急,我们还有三个月。”
  李烟烟已经飞快地道:sprite,那你的笔记借我抄吧!”
  赵远忙说:“我也要!”
  里奥的感触则是“妈的,刚才景叔都说了什么,那些佶屈聱牙的东西老子听不懂啊”以及“咦,我刚才是用了很了不起的成语吗?”
  卓阳想了想说:“既然是武林大会,就算有笔试也不可能真的给你们出一张关于什么年代发生了什么事的历史卷子,我认为这些历史知识对我们最大的作用有两个,一是让我们明白什么是镖师、镖局及走镖,从而理解自己是什么身份,二是让我们都知晓各家镖局的所长是什么,毕竟,我们将在武林大会上与这些镖局的后人一一相逢。”
  卓阳这一席话立马把所有人都点醒了,张雪璧本来正在抄笔记的手停了下来,他想了想,飞快地撕掉了几张纸,重新开始整理,众人皆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卓阳,赵远更是开口就拍马屁说:“二老板,你,very good!”
  里奥摇着头说:“就这英语水平,难怪你女票要跟你分手。”
  赵远说:“滚!”
  两人正笑闹着,李景书却再次走到了讲台上,清了清喉咙说:“大家刚才上课辛苦了,我和燕归为大家准备了课间休息用的茶点,请大家慢慢享用。”说着,燕馆爷推着一个装满点心的小车,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140章 五个考点
  众人皆是面色一松, 昨天被燕馆爷来了个下马威, 大家都做好了镖师特训十分变态的心理准备,今早燕馆爷也是把他的变态发挥到了极致——虽然指令是通过李景书下达的, 但是日日保全的人对李景书都有了既定印象了, 谁也没把那笔账算在他头上, 只觉得是燕馆爷带坏了李景书,这会儿上了李景书一堂趣味横生的课, 又被告知有好吃好喝的, 自然欢迎得很,房立文和赵远当场就站起来帮着分发点心了。
  燕馆爷推来的小车上足足摆了上下两层东西, 上层是各种各样精致的糕点, 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 下层则摆放着咖啡壶、奶茶罐、黄糖奶精之类的饮品及调料,大家纷纷寻找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大快朵颐起来。
  车子经过卓阳身边的时候,卓阳都没看推车一眼就说:“我不用了。”
  陆蓥一却拉住他说:“别, 难得吃这种点心, 就来一点儿吧。”
  燕馆爷笑眯眯地看着陆蓥一和卓阳, 问:“想要哪个,我给你们拿。”
  陆蓥一上下迅速地扫视了一遍,最后指着车子边角的一个小碟子说:“我要那个。”
  卓阳看过去,比起周围花里胡哨的糕点,那个碟子里装的东西实在是太普通了,就是一块云片糕, 看起来还不像是刚做完的。陆蓥一说:“我就要那个,我喜欢吃云片糕。”
  卓阳心想着似乎从没听陆蓥一说过有这个喜好,不过还是替他拿了过来,又问他:“饮料喝什么?”
  陆蓥一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说:“云片糕甜,不吃那些了,喝白开水就好。”
  燕馆爷问:“卓阳你要什么?”
  陆蓥一说:“燕馆爷,卓阳跟我一起吃,我一个人可不能吃那么大块的云片糕,容易胖。”
  燕馆爷点点头,然后就把车推了过去。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都在以最放松的态度在享受这顿茶歇。按照他们的想法,今天毕竟是大年初一,虽然燕馆爷一大早就把他们弄了起来,到底念在是第一天的课,应该不会安排太艰苦的项目。上午纯理论,下午最多安排点课外运动也就差不多了,何况今天似乎是李景书主讲,那就更没什么担心的。
  中间,赵远稍微停了一下,嘟哝了一句:“这芝士蛋糕怎么跟景叔平时做的味道不太一样啊。”
  房立文也点点头,说:“咖啡的味道也不一样了。”他桌上本来放着几块曲奇饼干,但是他本人不是特别喜欢吃零食糕点,所以只吃了一个就放下了。
  里奥是吃得最开心的一个,嘴里塞了一堆东西,手里还在继续拿,一面嘟嘟囔囔:“什么一样不一样的,我怎么吃不出来?”
  李烟烟比较细心,观察了一下自己面前那份紫薯酥,说:“这可能不是景叔做的,景叔最近没有买过紫薯。”
  张雪璧喝着可乐说:“不管是外面买的还是自己做的,反正好吃就行。”
  卓阳看着陆蓥一慢条斯理地剥下一片云片糕,小小地咬一口,再喝一口水,再咬一口,再喝一口水,在这动作的间隙,还看了眼手表,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人很快就尝到了心惊胆战的滋味,最先有反应的人是张雪璧,他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点……”最后那个“晕”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咚”地往前栽了下去。
  李烟烟飞快地站起身来,然而她只来得及跨出去一步,整个人就踉跄着栽倒在地:“有问题,吃的……”她说,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想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但是这一下根本就没能扇中,手到中途就软了下去,她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趴在原地喘着气说,“不能……不能动……会加快药效……”
  里奥虽然吃得最多,但他这个老外的体格似乎跟本国人到底有些不同,其他人都已经迷糊了,他看起来还只是有点蒙圈,问:“怎么回事?嘿,你们玩什么呢?烟烟?”话还没说完,结果自个也突兀地趴桌上了。
  赵远顿时警惕地扫视四周,问:“谁……谁把里奥弄晕了?老板,怎么回事?吃的东西有问题吗,是谁下的药,有人入侵,躲在哪里?”
  房立文本该是几个人里面身体底子最差的一个,但是他此时却只是慌张地看向陆蓥一,问:“怎么了这是,吃的里面怎么会有药,我好像看到燕馆爷……朝里奥发射了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