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而且,方栓媳妇明明是来找自己麻烦来了,可她怎么就和刘翠花打起来了呢?
  这不歪楼了吗?
  不过,不管咋说,刘翠花都是因为帮自己说话才和方栓媳妇打起来的,所以,自己可不能坐视不管,眼睁睁的看着刘翠花吃亏。
  为什么会说刘翠花会吃亏呢?那是因为刘翠花个头比方栓媳妇矮,身板又没有方栓媳妇强壮,开始的时候她还能跟方栓媳妇抗衡一下,时间久了,势必会落了下风,然后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这么一想,林娇杏也顾不得她们两人会不会打着自己了,赶紧跑过去拉架,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回过神来,和林娇杏一起,七手八脚的把两人拉开了。
  此时的方栓媳妇和刘翠花,头发乱得象鸡窝,衣裳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脸上胳膊上全是被抓挠出来的红印子,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两人虽然被拉开了,可还是跳着脚,指着对方破口大骂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林娇杏听得是面红耳赤,有心想回屋去,可两人打架的源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家的事,自己是当事人,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正文 第七章荤话连篇胳膊肘往外拐
  林娇杏没办法躲开,可她不能叫庆海站在这儿听这些带颜色的荤话,她红着脸把庆海推到了屋子里。她本人呢,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儿。
  林娇杏有心想劝架,可那两人的嘴巴,就跟那机关枪似的,噼哩啪啦的不停向对方扫射,她就是想劝,她也插不上嘴。
  唉哟我的娘啊,早知这样,刚才就不把她们两个拉开了,这样你骂我我骂你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打累了,也就没力气对骂了。
  幸好,旁边也有人听不下去了,劝着哄着,又连拖带拽的,把两人拖拽走了。
  方栓媳妇被人拖到前院的时候,她突然回过神来了:自己是来问林娇杏要黄瓜钱的,这一文钱都没有要到手呢,她咋就跟刘翠花打起来了?
  不行,还得去跟林娇杏要黄瓜钱去,要不然,自己不是要吃亏了吗?
  这么一想,方栓媳妇挣开拉她的人,转身又回去了,一路走一路嚷嚷着,“林娇杏,你还没赔我黄瓜钱呢!”
  林娇杏还没有开口,屋子的庆海跳了出来叫道,“你家的黄瓜,根本就不是我哥摘的,肯定是你家三狗子摘的!”
  方栓媳妇把眼一瞪,“你胡说,我家三狗子咋会摘自己家的黄瓜。。。。”
  方栓媳妇差点把那句“他都是摘别人家的”随嘴秃噜出来,幸好她及时醒悟过来,赶紧把那句话给咽了回去。
  “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三狗子拿着黄瓜从你家地里跑出来,肯定是他摘的!”
  “你哥手里可是有半截黄瓜,黄瓜把刚好跟我家黄瓜秧上的茬子对上。”
  “他肯定是看见你来了,怕你打他,刚好我哥路过,他就把黄瓜塞到了我哥手里!”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倒是会编,今儿个我非代方家的祖宗教训教训你不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长辈跟前胡咧咧!”
  方栓媳妇被庆海说得恼羞成怒,抬手又要去打庆海,林娇杏伸手把庆海护到了自己身后,“方栓家的,我念着你岁数也不算小了,不想跟你计较,可你咋还给脸不要脸呢?你是不是非得逼着我把那事儿给抖落出来啊?”
  “你说啥?”
  “我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装糊涂,你听不懂人话啊?”
  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本来已经走了,后来见方栓媳妇又回来了,他们便也跟着回来了,听了林娇杏骂方栓媳妇的话,轰的一声都笑了。
  方栓媳妇登时有些恼怒,“林娇杏,有啥话你就直说,我有啥怕你抖落的?!”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要直说了,你说你到我家来,是要跟我说庆林的事,可你说庆林的事就说庆林的事吧,你偷我巾帕子干啥?
  是,那块巾帕子确实是锦缎绣的,可我都用了好些年了,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就这,你也能看得上眼,趁我不留神,就把巾帕子偷偷的揣到了自己怀里。
  这种事你都能做得出来,你说你还有啥脸说庆林偷你家的黄瓜?
  你说庆林偷你家的黄瓜,你可没有啥真凭实据,可你偷我的巾帕子,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
  “林娇杏,你放屁!我啥时候偷你的巾帕子了!”
  “咦,还在这儿死鸭子嘴硬,我早上洗的巾帕子,搭在那根绳上晒,刚才你从那儿过,偷偷的塞到了自己怀里。。。。。”
  “林娇杏,你血口喷人,我家再不宽裕,我也不稀罕你一块破帕子!”方栓媳妇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的就去怀里掏摸,等到她手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块天青色的巾帕子。
  方栓媳妇也是个蠢的,她知道她没有偷林娇杏的巾帕子,所以她很自信,就算是在怀里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也没有往巾帕子上想,所以她想也没想的就随手扯了出来,等到看清自个儿扯出来的是一条巾帕子时,她一下子傻了眼。
  方栓媳妇瞪着那条巾帕子,半天才回过神来,着急慌忙的把巾帕子又塞到了怀里,整个就是一幅做贼心虚的样子。
  “方栓家的,你自个儿都把帕子掏出来了,这会儿你还有啥好说的?!”
  方栓媳妇被弄糊涂了,她肯定是没有偷林娇杏的帕子的,可这条巾帕子咋突然就跑到她怀里来了呢?她就是想破了脑袋,她也没想明白。
  不过有一点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绝对不能承认她怀里的这条巾帕子就是林娇杏的,要不然,她可就成了小偷了,她的脸面可要丢光了。
  于是她虚张声势地冲林娇杏嚷嚷道,“这块巾帕子是我的!咋了,兴你有,就不兴我也有块巾帕子?!”
  林娇杏撇了撇嘴,“我的巾帕子,最下边儿绣了一个‘林’字,你把巾帕子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不就清楚了。”
  方栓媳妇哪敢把巾帕子拿出来啊,可她越不往外拿,她偷巾帕子的嫌疑就越大。
  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人,议论声嗡嗡嗡的响成一片,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连挖苦带嘲讽,把方栓媳妇说得面红耳赤。
  她心头火起,从怀里掏出那块巾帕子,朝着林娇杏脸上就甩了过去,“你个克夫的小蹄子,也不知道使了啥手段,竟然偷偷的把这烂东西塞到了我怀里,我告诉你,别叫我看出你的手段,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林娇杏的脸蓦的一沉,“我家庆林只不过手里拿了根黄瓜,你就说他是偷的你家的,现如今我的巾帕子你自个儿都从身上摸出来了,你却说是我使手段塞到你怀里的,方栓家的,咋横竖都是你的理儿啊?”
  方栓媳妇一下子被堵了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何氏见方栓媳妇竟然在林娇杏跟前吃了瘪,她心里就有些不爽,赶紧插话道,“娘,庆林到底偷没偷二婶子家的黄瓜,把庆林叫出来问问不就行了。”
  何氏只提庆林偷黄瓜的事,对方栓媳妇偷巾帕子的事却只字不提,胳膊肘往外拐的还真是明显啊。
  林娇杏心里一声冷笑,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何氏,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