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节
“天地齐鸣，生死逆命。”
刀剑分天地，双卷开生路，交织掠出的双兵，化为无穷无尽的刀光剑影自天地交错而过，顷刻间，天塌地陷，狂沙怒浪，遮蔽天日。
厉城首当其冲，被震退数步，嘴角染红，就在这一刻，素衣硬承一掌，从露出破绽的三人围杀中冲出，急速远去。
“追。”
弁江沉声喝了一声，旋即迅速朝前追去。
渠离，厉城随之跟上，今日，势绝知命生路。
四人离去后，永夜第三神殿，无尽的阵纹晃动，被封闭的空间中，一道英武不凡的身影走出，出现刹那，所有的阵纹应声崩碎，消散无形。
“洛妃，吾的好女儿，你又让父亲惊讶了。”永夜教主眸子微眯，平静道。
“父亲，抱歉。”洛妃跪下，请罪道。
“为了一个夏馨雨，算计自己的父亲，你认为，吾该怎么处置你呢。”永夜教主声音冷下，道。
“女儿愿意承担一切惩罚。”洛妃轻声应道。
神教百里之外，素衣聚形，两步之后，再度远去。
“知命侯，你又能逃到哪里。”弁江出现，翻掌凝元，雄浑掌劲湃然而出，荒野大地轰然裂开，直达千丈之外。
掌劲之后，两道身影急掠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
背后危机逼近，宁辰顾忌馨雨安慰，不得不回身挡招，一剑挥过，掌劲溃散。
只是，这短暂停滞，渠离，厉城已然赶上，枪芒，斧光斩落，石破天惊。
轰然一声，尘沙漫天，宁辰脚下，陷地三寸，一刀挡双兵，鲜血自指缝间溢出，染红刀身。
青雀挥斩，破向厉城，却见渠离手中枪芒顺势旋过，直破知命心脉。
善战的三武冠，级别截然不同于从前对手，修为强大，战力更是惊人之极。
宁辰侧身，枪芒擦着胸前而过，反手回刀，铿然刺耳的刀枪摩擦声响起，杀光四溅，带起一丝丝鲜红。
周身散离的血雾越发明显，寒火不相容的排斥力，让凤形入体的时间受到限制，战局中的素衣身影，一身凛然战魂，面对最艰难的困境，眉目不露惧色。
“传闻知命善战，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厉城挥动长斧，破天之势无可匹敌，战斧所落，大地一片又一片崩塌，震骇人心。
宁辰不予回应，剑行千钧，硬憾破天之斧。
轰隆隆的碰撞声，在天地间回荡，刚劲武魄，耀人心神。
渠离手中青色枪芒凌厉多变，少了一分女子的阴柔，多了一分杀伐的狠辣，招招式式，催魂夺命。
念情挥舞如电，轻快之刀战凌厉枪芒，快至转瞬沦亡的交锋，更是让人不敢瞬息疏忽。
刀剑的锋芒，在晨曦下耀眼夺目，弁江看准时机，掌凝浩元，砰然拍出。
宁辰有感，剑势急转，荡开战斧，回剑挡招，嘭地一声，退出数步，泊泊鲜血顺着剑身淌落，滴在大地之上。
“知命侯，带着一个重伤之人，你今日插翅难逃。”弁江神色冰冷道。
“这句话，我早已经听腻了。”宁辰冷笑一声，撕下一条布，将青雀剑缠在手上，身影闪过，水光幻动间，继续朝东边掠去。
弁江、渠离、厉城迅速追上，围杀的锋芒，丝毫不曾停歇，一招快过一招，招招式式是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刀剑往复，缠绕手上的白布浸染鲜血，凛杀的光芒，在耳畔闪过，一丝丝黑发飘落，黄泉开路，危机尽显。
“前边是大夏疆土，拦住他。”
弁江翻掌挡刀，冷声喝道，凯旋侯的大营已相距不是太远，不能让这两人会聚。
“飓风三斩。”
厉城手中战斧挥舞，狂风呼啸，势破苍穹，三斧震天关。
宁辰神色一凛，挥剑挡下一斧，身影顺势幻化，避开再度迎来的杀招。
然而，追身而来的青色枪芒连破幻影，狠辣锋锐，如影随形。
“天之卷，天下无双。”
念情挥斩，纯白刀身光华灿然，一道道肃杀的刀光掠出，川流不息。
渠离冷哼一声，旋枪破刀光，铿然不绝的碰撞华光，瞬息之后，尽数消散。
炽烈的战斗，震撼人心，强不可撼的王下三武冠，展现出最惊人的战力，每一人都强大的让人惊惧，武冠之称，丝毫不妄。
大夏疆域已相距不远，凯旋大营也越来越近，只是，凛杀的锋芒也随之更加狠戾，前路难寻。
馨雨昏迷，掣肘宁辰速度，让逃离之路更加艰难，然而，身心上的牵绊，一旦背起，就再也不可能放下。
看着眼前勇战的身影，渠离心中虽有敬意，但是手中青色枪锋更冷三分，一招一式，封锁所有退路。
“知命侯，纳命来。”
厉城一声大喝，战斧引八方浩元，势如山崩的一斧，斩天而下。
宁辰挥刀荡开渠离枪锋，青雀凝霜，硬憾千钧之斧，轰然一声，白布崩碎，皇剑飞出。
飞起的皇者之剑，悲鸣不断，象征着魔长道消的无奈，今生若放不下背上的负担，知命亦难展翅腾飞。
“宁辰，狼狈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此熟悉，好像隔了很多年，又仿佛就在昨日。
后背之上，昏迷的夏馨雨睁开双眼，抬手握住飞起的大胤青雀剑，下一刻，剑如青光流影，直接贯入厉城心口。
剑锋刺破内脏的刺耳声，让人浑身发寒，只是一瞬，青雀已全部贯体而入。
突来的变化，震惊在场每一个人，难以置信的事实，逼人发狂。
“呃……”
厉城嘴中，一口鲜血呕出，眸中闪过强烈的不甘，为何，为何会是这样。
“厉城。”
弁江、渠离震惊，转瞬后反应过来，怒火滔天。
宁辰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掌震飞厉城，旋即一刀斩开百丈大地，急速退去。
两人挡下刀光，迅速来到厉城身前，入眼所见，只有被洞穿的心脉和那不断淌落的鲜血。
“帮……帮我……报……报……”
最后来不及说完的话，带着今生最后的含恨，厉城眼中尽是悔恨，一代武冠，就此消逝。
“追。”
弁江，渠离怒火难抑，急速追赶，只是，追了百里后，眼前已然再也看不到那素白的身影。
大夏西疆，一道湍急的河畔边，宁辰停下，将背上女子靠在河边的树前坐下，双眸光华闪过，难以置信道，“凡聆月？”
蓝光汇聚，馨雨旁边，一道虚幻的倩影出现，今生最熟悉的人，即便相隔数年，也无法半点忘记。
美丽的女子，容颜柔美，魂识化成的蓝色衣裙轻轻飘动，毫无疑问，正是曾经将大夏逼入绝境的北蒙军师。
“许久不见，你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个情字。”凡聆月淡淡一笑，说道。
“你何时醒的？”宁辰压下心中的震动，问道。
“在永夜神教那个怪物出现时。”凡聆月平静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三灾大圆满的老怪吗？”宁辰眸子一眯，沉声问道，那种气息，强大的让人绝望，根本就不像是人类所应该拥有，就算当初在古之圣贤的墓中，他都没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压迫力。
凡聆月摇了摇头，轻声道，“或许，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可怕的多。”
“凡人的武道极限，不就应该是三灾大圆满吗？”宁辰心中一沉，说道，武道之路艰难异常，第三灾的强者已是千年难见，三灾大圆满更是数千年都没有再出现过，人的寿命终究有限，更高的境界，从未出现亦不可能是人力所能及。
第345章 永夜之初
“凡人的极限应是三灾大圆满没错，不过，非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一定不存在。”
“永夜神教那位，可能已经超越凡人的范畴了，我曾借助乱之卷，从永夜神典看到过几幅残破的图象，这五年来，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凡聆月稍微顿下，看了一眼永夜神教方向，双眸闪过一抹光芒，道，“我从前一直以为天地有尽头，后来发现自己是坐井观天了，天地怎会有尽头。”
听到这些话，宁辰心中的震撼难以掩饰，他自然知道天地不应有尽，但是，这个世界的天地的确有着尽头，亲眼所见，容不得他不信。
“神州大地，还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那便是东域神州，我从永夜神典看到的几幅残图中，隐约见到了五域同存的时代，若是我没有猜错，神州大地应该是被强行从其他四域分了出去，天地有缺，才会有了尽头。”
平淡如水的话，没有太多波澜，却道出最令人震惊的推测，凡聆月凭借几幅残图，加上一丝蛛丝马迹，已几乎猜到了数万年前发生的事实。
“天地有缺，应与永夜神教脱不了干系，我只剩一魂，不能长久撑持，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记住我当初说的话，若永夜为祸，人力不可阻时，一定要想办法将乱之卷放入永夜神典中。”
话声落，蓝色倩影散形，化为点点星光飞入乱之卷中，一代军师，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再一次陷入沉睡。
宁辰默然，轻轻将馨雨扶起，旋即继续朝前走去。
远去的背影，虽然疲惫，依旧尽力地撑起身子，渐渐，一滴滴雨水从天而降，打湿染尘的素白衣衫。
生前胜负争锋，死后遗志相托，风雨飘零，似是在问，值吗，值吗，声声问，萦绕耳边，却丝毫无法动摇那前进的步伐。
风不知道，雨不知道，若当初长孙也以值与不值来行事，或许知命早已死在夏皇手中，若当初青柠替他们挡下刺客时，亦要问一句值与不值，世上可能早已没有宁辰这个人。
还有舍命救其性命的西影，天苍院长，又是否问过值与不值。
在这世上，若人人都要问一句值与不值，那人心何其可怜，何其可悲，何其可恨！
凡聆月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宁辰之人，所以才会将遗志托付，北蒙军师一生俯视天下人，死后，却选择用自己的残魂将天下人的安危担起。
智者孤独，高处不胜寒，好在这一生，有了同路之人。
知命侯府，宁辰归来，带回了失踪已久的馨雨，长孙收到消息，立刻驾临侯府。
房间中，长孙坐在床前，抚着床上女子的脸庞，眸中沁出泪光，子衣和馨雨虽不是自己所出，但是养育二十余年，早已与自己亲生的子女无异。
“娘娘放心，公主没事。”宁辰看着长孙，安慰道。
长孙掩去眸子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馨雨就先在你这里休养吧，待身体好一些后，再送回公主府。”长孙嘱咐道。
“恩。”宁辰颔首应下。
刀剑分天地，双卷开生路，交织掠出的双兵，化为无穷无尽的刀光剑影自天地交错而过，顷刻间，天塌地陷，狂沙怒浪，遮蔽天日。
厉城首当其冲，被震退数步，嘴角染红，就在这一刻，素衣硬承一掌，从露出破绽的三人围杀中冲出，急速远去。
“追。”
弁江沉声喝了一声，旋即迅速朝前追去。
渠离，厉城随之跟上，今日，势绝知命生路。
四人离去后，永夜第三神殿，无尽的阵纹晃动，被封闭的空间中，一道英武不凡的身影走出，出现刹那，所有的阵纹应声崩碎，消散无形。
“洛妃，吾的好女儿，你又让父亲惊讶了。”永夜教主眸子微眯，平静道。
“父亲，抱歉。”洛妃跪下，请罪道。
“为了一个夏馨雨，算计自己的父亲，你认为，吾该怎么处置你呢。”永夜教主声音冷下，道。
“女儿愿意承担一切惩罚。”洛妃轻声应道。
神教百里之外，素衣聚形，两步之后，再度远去。
“知命侯，你又能逃到哪里。”弁江出现，翻掌凝元，雄浑掌劲湃然而出，荒野大地轰然裂开，直达千丈之外。
掌劲之后，两道身影急掠而过，快的让人来不及眨眼。
背后危机逼近，宁辰顾忌馨雨安慰，不得不回身挡招，一剑挥过，掌劲溃散。
只是，这短暂停滞，渠离，厉城已然赶上，枪芒，斧光斩落，石破天惊。
轰然一声，尘沙漫天，宁辰脚下，陷地三寸，一刀挡双兵，鲜血自指缝间溢出，染红刀身。
青雀挥斩，破向厉城，却见渠离手中枪芒顺势旋过，直破知命心脉。
善战的三武冠，级别截然不同于从前对手，修为强大，战力更是惊人之极。
宁辰侧身，枪芒擦着胸前而过，反手回刀，铿然刺耳的刀枪摩擦声响起，杀光四溅，带起一丝丝鲜红。
周身散离的血雾越发明显，寒火不相容的排斥力，让凤形入体的时间受到限制，战局中的素衣身影，一身凛然战魂，面对最艰难的困境，眉目不露惧色。
“传闻知命善战，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厉城挥动长斧，破天之势无可匹敌，战斧所落，大地一片又一片崩塌，震骇人心。
宁辰不予回应，剑行千钧，硬憾破天之斧。
轰隆隆的碰撞声，在天地间回荡，刚劲武魄，耀人心神。
渠离手中青色枪芒凌厉多变，少了一分女子的阴柔，多了一分杀伐的狠辣，招招式式，催魂夺命。
念情挥舞如电，轻快之刀战凌厉枪芒，快至转瞬沦亡的交锋，更是让人不敢瞬息疏忽。
刀剑的锋芒，在晨曦下耀眼夺目，弁江看准时机，掌凝浩元，砰然拍出。
宁辰有感，剑势急转，荡开战斧，回剑挡招，嘭地一声，退出数步，泊泊鲜血顺着剑身淌落，滴在大地之上。
“知命侯，带着一个重伤之人，你今日插翅难逃。”弁江神色冰冷道。
“这句话，我早已经听腻了。”宁辰冷笑一声，撕下一条布，将青雀剑缠在手上，身影闪过，水光幻动间，继续朝东边掠去。
弁江、渠离、厉城迅速追上，围杀的锋芒，丝毫不曾停歇，一招快过一招，招招式式是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刀剑往复，缠绕手上的白布浸染鲜血，凛杀的光芒，在耳畔闪过，一丝丝黑发飘落，黄泉开路，危机尽显。
“前边是大夏疆土，拦住他。”
弁江翻掌挡刀，冷声喝道，凯旋侯的大营已相距不是太远，不能让这两人会聚。
“飓风三斩。”
厉城手中战斧挥舞，狂风呼啸，势破苍穹，三斧震天关。
宁辰神色一凛，挥剑挡下一斧，身影顺势幻化，避开再度迎来的杀招。
然而，追身而来的青色枪芒连破幻影，狠辣锋锐，如影随形。
“天之卷，天下无双。”
念情挥斩，纯白刀身光华灿然，一道道肃杀的刀光掠出，川流不息。
渠离冷哼一声，旋枪破刀光，铿然不绝的碰撞华光，瞬息之后，尽数消散。
炽烈的战斗，震撼人心，强不可撼的王下三武冠，展现出最惊人的战力，每一人都强大的让人惊惧，武冠之称，丝毫不妄。
大夏疆域已相距不远，凯旋大营也越来越近，只是，凛杀的锋芒也随之更加狠戾，前路难寻。
馨雨昏迷，掣肘宁辰速度，让逃离之路更加艰难，然而，身心上的牵绊，一旦背起，就再也不可能放下。
看着眼前勇战的身影，渠离心中虽有敬意，但是手中青色枪锋更冷三分，一招一式，封锁所有退路。
“知命侯，纳命来。”
厉城一声大喝，战斧引八方浩元，势如山崩的一斧，斩天而下。
宁辰挥刀荡开渠离枪锋，青雀凝霜，硬憾千钧之斧，轰然一声，白布崩碎，皇剑飞出。
飞起的皇者之剑，悲鸣不断，象征着魔长道消的无奈，今生若放不下背上的负担，知命亦难展翅腾飞。
“宁辰，狼狈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如此熟悉，好像隔了很多年，又仿佛就在昨日。
后背之上，昏迷的夏馨雨睁开双眼，抬手握住飞起的大胤青雀剑，下一刻，剑如青光流影，直接贯入厉城心口。
剑锋刺破内脏的刺耳声，让人浑身发寒，只是一瞬，青雀已全部贯体而入。
突来的变化，震惊在场每一个人，难以置信的事实，逼人发狂。
“呃……”
厉城嘴中，一口鲜血呕出，眸中闪过强烈的不甘，为何，为何会是这样。
“厉城。”
弁江、渠离震惊，转瞬后反应过来，怒火滔天。
宁辰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一掌震飞厉城，旋即一刀斩开百丈大地，急速退去。
两人挡下刀光，迅速来到厉城身前，入眼所见，只有被洞穿的心脉和那不断淌落的鲜血。
“帮……帮我……报……报……”
最后来不及说完的话，带着今生最后的含恨，厉城眼中尽是悔恨，一代武冠，就此消逝。
“追。”
弁江，渠离怒火难抑，急速追赶，只是，追了百里后，眼前已然再也看不到那素白的身影。
大夏西疆，一道湍急的河畔边，宁辰停下，将背上女子靠在河边的树前坐下，双眸光华闪过，难以置信道，“凡聆月？”
蓝光汇聚，馨雨旁边，一道虚幻的倩影出现，今生最熟悉的人，即便相隔数年，也无法半点忘记。
美丽的女子，容颜柔美，魂识化成的蓝色衣裙轻轻飘动，毫无疑问，正是曾经将大夏逼入绝境的北蒙军师。
“许久不见，你果然还是放不下这个情字。”凡聆月淡淡一笑，说道。
“你何时醒的？”宁辰压下心中的震动，问道。
“在永夜神教那个怪物出现时。”凡聆月平静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三灾大圆满的老怪吗？”宁辰眸子一眯，沉声问道，那种气息，强大的让人绝望，根本就不像是人类所应该拥有，就算当初在古之圣贤的墓中，他都没有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压迫力。
凡聆月摇了摇头，轻声道，“或许，比我们所想的还要可怕的多。”
“凡人的武道极限，不就应该是三灾大圆满吗？”宁辰心中一沉，说道，武道之路艰难异常，第三灾的强者已是千年难见，三灾大圆满更是数千年都没有再出现过，人的寿命终究有限，更高的境界，从未出现亦不可能是人力所能及。
第345章 永夜之初
“凡人的极限应是三灾大圆满没错，不过，非人的存在，这个世界也不是一定不存在。”
“永夜神教那位，可能已经超越凡人的范畴了，我曾借助乱之卷，从永夜神典看到过几幅残破的图象，这五年来，总算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凡聆月稍微顿下，看了一眼永夜神教方向，双眸闪过一抹光芒，道，“我从前一直以为天地有尽头，后来发现自己是坐井观天了，天地怎会有尽头。”
听到这些话，宁辰心中的震撼难以掩饰，他自然知道天地不应有尽，但是，这个世界的天地的确有着尽头，亲眼所见，容不得他不信。
“神州大地，还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名字，那便是东域神州，我从永夜神典看到的几幅残图中，隐约见到了五域同存的时代，若是我没有猜错，神州大地应该是被强行从其他四域分了出去，天地有缺，才会有了尽头。”
平淡如水的话，没有太多波澜，却道出最令人震惊的推测，凡聆月凭借几幅残图，加上一丝蛛丝马迹，已几乎猜到了数万年前发生的事实。
“天地有缺，应与永夜神教脱不了干系，我只剩一魂，不能长久撑持，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记住我当初说的话，若永夜为祸，人力不可阻时，一定要想办法将乱之卷放入永夜神典中。”
话声落，蓝色倩影散形，化为点点星光飞入乱之卷中，一代军师，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再一次陷入沉睡。
宁辰默然，轻轻将馨雨扶起，旋即继续朝前走去。
远去的背影，虽然疲惫，依旧尽力地撑起身子，渐渐，一滴滴雨水从天而降，打湿染尘的素白衣衫。
生前胜负争锋，死后遗志相托，风雨飘零，似是在问，值吗，值吗，声声问，萦绕耳边，却丝毫无法动摇那前进的步伐。
风不知道，雨不知道，若当初长孙也以值与不值来行事，或许知命早已死在夏皇手中，若当初青柠替他们挡下刺客时，亦要问一句值与不值，世上可能早已没有宁辰这个人。
还有舍命救其性命的西影，天苍院长，又是否问过值与不值。
在这世上，若人人都要问一句值与不值，那人心何其可怜，何其可悲，何其可恨！
凡聆月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宁辰之人，所以才会将遗志托付，北蒙军师一生俯视天下人，死后，却选择用自己的残魂将天下人的安危担起。
智者孤独，高处不胜寒，好在这一生，有了同路之人。
知命侯府，宁辰归来，带回了失踪已久的馨雨，长孙收到消息，立刻驾临侯府。
房间中，长孙坐在床前，抚着床上女子的脸庞，眸中沁出泪光，子衣和馨雨虽不是自己所出，但是养育二十余年，早已与自己亲生的子女无异。
“娘娘放心，公主没事。”宁辰看着长孙，安慰道。
长孙掩去眸子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馨雨就先在你这里休养吧，待身体好一些后，再送回公主府。”长孙嘱咐道。
“恩。”宁辰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