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节
  赵清漪说:“我不会杀她的。我娘也不是她亲手杀的,我这人公道,也绝不亲手杀她,只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免得说我仗着武功肆意欺凌无辜,我对她做的事,她绝不无辜。”
  赵清漪扶着昏睡中的何氏起来,嘿嘿坏笑,说:“她不是把我和娘送庵里去吗?佛心这么重,我先成全她。自己佛心重,凭什么送别人去庵里,自己削了发当姑子才是。”
  说着,手拿匕首,出刀如电,半盏茶不到地功夫,就见何氏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她削刮得一丝不剩了。
  赵流氓痞坏地笑着收好匕首,冲目瞪口呆中的陆煦招了招手,说:“你不要耽搁了,被人撞见可就麻烦了。”
  陆煦咬了咬牙,将人送上去。
  两人将陈方与何氏放到床榻上,赵清漪再从怀中掏出一颗妓院中偷来的药,喂了陈方吃下。
  赵清漪又指点陆煦如是如是,自己对何氏动手,一切安排得当,偷偷溜了出屋子。
  他们再施轻功飞上房顶,赵清漪掀开一片瓦,陈方的穴道差不多解开了,这时药性上来了,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楚,但是有感觉。
  摸到光头的,他甚是熟悉,也不疑有它,于是不客气了。
  赵流氓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因为月光不够亮,赵清漪看不到里面具体的事,有些遗憾。
  陆煦的脸像是别人欠他三百万两一样,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袖子。
  赵清漪轻声说:“再呆一会儿。”
  陆煦压低声音说:“呆在这儿干什么?事情做完了就走吧。”
  陆煦一再催,赵清漪确实看不到,于是妥协了,盖上了瓦片,与他悄悄离开。
  ……
  一夜春宵,天色已透亮。
  被赵清漪喂了迷药的何氏先醒来了,她和女主角一样,感觉身体被碾过了一样。
  何氏虽然吃了迷药,但是迷糊间对昨晚有点印象,暗想昨夜老爷还是舍下柳姨娘来她房里了。她正要小意侍奉,她也才三十岁,以现代人来说并不老,粘过身去,摇着男人的身子,轿声道:“公爷……”
  男人被她转过身来,何氏看到了一张根本不是赵峰的脸,吓得本身尖叫:“啊!!”
  陈方醒来,看到了一个“尼姑”,惊道:“你不是净慈!你谁呀?”
  陈方虽然是何氏奶公的侄子,但是还是早年远远见过何氏,那时她是有头发的,也比现在年轻,一时认不出来。
  何氏叫道:“你是谁?啊……”何氏说着,就来打陈方。
  陈方几次摸到庵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这时药性刚过,逻辑还没有理清,万事依习惯来处理。
  他见她是光头,也不如何慌张,抓住她打人的手,说:“师太,为何如此翻脸不认人?你是玩什么新鲜的吗??”
  “师太?!”何氏终于感觉不对,使劲挣开他的手,他本也没有在意松开了她。
  何氏伸手在自己头上一摸,光滑如灯泡——可惜她不知道有灯泡这种东西。
  陈方不禁去抱她,说:“师太,你虽然年纪似乎比净慈大一点,但是我不介意。咱们也是得老天爷赐的一场缘分,才得两相欢喜。将来,我也一样爱你。”
  “不!不!”何氏现在双重打击,失了身子,又失了头发,精神崩溃当中。
  赵彤、赵拓来请安,都是一脚出八脚迈的人,一群人候在屋外,先时听到屋中异样,还有男人声音,他们不觉得如何。
  而值夜的丫鬟早一步醒来换了班,负责早上侍候的丫鬟在主人未醒来叫人时备着洗漱用品和衣裳首饰候在屋外。
  忽然赵峰进了院子来,所有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赵峰是有家里的事要与何氏交代,早上过来她这里用膳。
  赵峰也听到了屋里传来的男人声音和自己夫人的叫声,他踢门冲了进去。
  还没看清地上的狼籍,就见一个光着身的壮年男人翻下床来,他闻着屋中一股子特殊味道,他自然明白。
  满场人倒抽一口气,所有丫鬟婆子都想自插双目。
  第822章 教训渣爹
  何氏精神崩溃发疯时的陈方也意识到不对,他昨天根本就没有到水云庵去,水云庵的尼姑们的床榻也不是这样豪华的。
  这不是千工床,但是也足够豪气了,被褥都是真丝的,平民人家哪里用得起?
  陈方让她冷静,可是何氏哪里会听
  何氏心中怀着绝望,“我不听我不听”地将陈方打下床去,几乎同时间也看到了闯进屋子的人。
  她抱着被子遮住关键部位,恐惧地看着要杀人的镇国公和脸上全然是不可置信的儿女,还有一众瞠目结舌的丫鬟婆子。
  “啊!公爷,公爷,你听我说……”
  赵峰拿起旁边床上的茶壶就朝何氏扔去,骂道:“不要脸的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赵峰见茶壶没有打中,把茶杯也往她扔,终于有一个砸在何氏的光头上面,起了老大一个包,何氏如杀猪一样叫起来。
  赵彤和赵拓的奶娘也发现他们是小孩子和未出阁的少女,将他们全都拉走了,顺便识相地将小主子身边的丫鬟都招呼走了。当然两个奶娘也是想要保命,她们亲眼见了这样的丑事,府里不知道会怎么处置她们。
  人员的退散并不能解决何氏面临的困境,她哭嚎着叫着“冤枉”。问题是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的官宦人家来说甭管你冤不冤,失贞后绝难有保住当家主母之位的,能保下一命都是家主仁慈了。只有真正的有情人,男人像杨过一样真挚——好吧,大约连杨过都受不了。这可不是小龙女一样的失贞,杨过也没有亲眼看到。
  陈方也发现不但不对,而且他摊上大事了,慌忙披上衣服,一边要解释。
  他不认识没了头发还是多年前远远见过一面的何氏,但是作为何氏奶公的侄儿,其实也属于出身何家奴仆,当然是见过镇国公几次的。
  “国公爷息怒,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小人不知情呀!昨天有人掳了小人,小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峰一脚将他踢倒,说:“王八蛋!”
  何氏也急急忙忙披上衣服,跪到赵峰面前,哭着说:“公爷,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昨夜听说你去了柳氏屋里,我也就早早的歇下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我连头发都没了。”
  何氏要去拉赵峰的衣角,但是赵峰嫌她脏,也狠狠朝她的胸上狠踢了一脚,骂道:“贱人!”
  何氏几乎要痛晕过去,抚着胸额头冒汗。
  赵峰大声叫道:“来人!来人!”
  过不一会儿,跑来几个战战兢兢的小厮,赵峰阴沉着脸说:“把那个王八蛋给我绑了!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是,公爷!”几个小厮朝陈方扑去,陈方猪叫着冤枉饶命,赵峰哪里会听。
  接着,赵峰又铁青了令,让两个粗妇把何氏也绑了。
  下午,赵峰问清了陈方的身份,虽然疑点重重,但见一个是何家出嫁的姑娘,一个是何家的仆人,当然要找何家算账。
  赵峰让人押着两人,三驾马车浩浩荡荡前往何府,何家早年也是列侯,传到这一代也没有了爵位,不过子弟争气,何氏的长兄已经官拜吏部侍郎,手有实权,当然没有人能小觑。
  何荣是在吏部衙门得到了小厮紧急来报,匆匆赶回家的,老太太听说已经气晕过去了,现在大厅上还有二弟何艾小心陪着像是冰山覆着火山一样外冷内炙的赵峰。
  堂下跪着何氏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陈方,何荣一进去何氏就膝行过去求他救命。
  “大哥,我冤枉呀,是有人要害我!大哥救我!”
  何荣看到光头的妹妹何芙,也不禁傻眼,一时难以言语。
  赵峰冷哼一声,说:“你们何家养的女儿和下人睡一张床上,好家风呀!”
  何氏哭道:“我是冤枉的,是谁要害我?为何要害我呀?!”
  何氏手上沾着几条人命,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些人在她眼里都是贱人和贱种,至于有些所谓的贱人也是她亲手安排送上赵峰的床的,她仍然觉得是她们贱,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但是别人要害她,就是杀千刀的罪恶了。
  何荣头一阵发疼,说:“妹夫,这事怕是事出有因,我们慢慢调查……”
  赵峰冷笑道:“妹夫二字,我可不敢当。人我是交给你们了,休书也写好了,你们何家欠我的这笔账怎么算,何大人自己考虑清楚!”
  何荣再有实权,这事也理亏,何氏是他的亲妹妹,一旦出这种事,何家怎么也跑不了的。
  何荣强压下郁气,说:“我们何家定会给国公爷一个交代的,请国公爷见谅,给我们点时间问问清楚。时候也不早了,我让下人备些酒菜,我亲自给国公爷赔礼。”
  赵峰说:“这酒我可不敢喝,我嫌脏。”
  说着,起身拂袖而去,何荣脸色又青又白,但是一点当权大官的威势都拿不出来。他进门时就听老太太的心腹来报了前因后果。这陈方睡到了妹妹的床上去,被许多人捉奸在床,还光着身子。
  何荣要去问个清楚,着手调查,何氏见着兄长就痛哭,叫着有人害她,但是谁害她,她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陈方被打得半死不活,他也没有看清掳他的人,这事别说不能送到公堂上去,真送公堂上去,那何家就真的要成千古笑柄了。何家族中的女孩和出家的姑娘全都没脸。
  何氏想过死,无论是撞柱、咬舌,事到临头,她只有无限的恐惧,世上有多少人真正不怕死?蝼蚁尚且偷生,向来仗着娘家心狠手辣的何氏没有想过自己要这么屈死。
  何家要怎么处理她,还要几房人和老太太共同拿主意。
  ……
  赵清漪接着,易容打扮后,花了许多铜板在京城找了乞丐和稚童,教他们三首浅白易懂朗朗上口的口水歌曲,歌词就是描写何氏与陈方的私情的故事。
  三曲莲花落,当然就是三个阶段的故事。
  第一部分讲的是千金小姐和奴仆之子的跨阶级的爱情故事,如那种本朝没有的《牡丹亭》幽会情节都用上了。什么“郎情妾意,轻解衣裳,共卧花下风流,美甘甘结同心”之类的香艳描写。
  第二部分就是现实主义悲剧,什么“你是云来我是泥,身份有别不能配。长辈出面打鸳鸯,千金另嫁镇国公。洞房花烛度春宵,陈郎一夜愁白发。日复日来年复年,只有相思道不尽……”
  第三部分就太过香艳了,寻得机会偷情,但是最终被镇国公抓住了。其歌词也很露骨,只不过古代儿童不懂意思,传到市井中懂的人的耳中,人多有猎奇心,这就被奉为神曲。
  赵清漪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向何家隐瞒他们的事有蹊跷,而是心狠手辣让何氏尝尝人言可畏的厉害,让何氏的保护伞何家也尝尝厉害。他们能用这个时代的礼法习俗秩序害无辜之人,那也要自己品尝一下礼教吃人。
  赵清漪忙了好几天了,这下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在酒肆中吃饭,都听到有人偷偷聊着赵峰成了绿王八的事,流氓快乐得像只老鼠。
  因为血缘因果,她这个身份是不能杀赵峰的,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他有好下场。现在人人知道他是王八乌龟,他在宗室里是彻底没有脸面了,出去官场应酬也要被人看不起,连百姓背后都要笑话他。
  何家族中女儿是受连累有什么办法,赵清漪只针对何氏对等报复,她们被礼教责怪是礼教的错。何氏欠原主母亲的恶因大到可以消了她现在做的事,对经理人来说就没有关系了。
  陆煦看看笑得痞坏的赵清漪,说:“师妹,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你也玩够了吧。”
  赵清漪说:“再玩两天嘛。”
  陆煦说:“要做的事你也都做了,还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要赶路。”
  “再玩一天,就一天。”
  ……
  赵峰这两天根本就不敢出门去,年轻的王姨娘怀孕了,柳姨娘这两天又是小日子到了。
  夜晚寂寞,洗了澡后,就要拉着一个本来也有心趁这良机爬床当姨娘的俏丫鬟婉儿上榻去。忽然,门被踢开,飞来一颗石子,打灭了烛火。
  一道黑影压来,三两下,丫鬟婉儿就昏倒了。
  “啊,来……”赵峰还没有叫完,哑穴就被点了。
  赵峰想起何氏和陈方那些件的蹊跷,陈方就是被人掳走的,这人要把他掳到哪里去?
  忽然见有人点了灯,他也终于看到了一个窈窕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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