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身上的痒意还在继续,顾妤不能保证明天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只要一想到她一身洁白的羽毛会有杂色,顾妤就无法忍受。
  她捏着说明书的手紧了紧,眉头紧皱着,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涂个药而已,只要不想歪就没事了。
  顾妤将说明书还给霍逞,抿唇扬起下颌,冷声道:“麻烦了。”
  她坐在床上,乌发披散着,那白雪一样的肌肤上隐隐有些轻粉,却依旧好看的惊人。但叫霍逞眼神深沉的却是她的表情。
  他总是最爱她这样的姿态,高傲的难以接近。
  心底这样想着,霍逞勾起唇角:“阿妤,是要我帮你抹药吗?”他故意这样问,好像有些别的意味。
  顾妤却没有听出来。
  只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说: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她眼神清冷,只是衬着因为生气而愈加显得苍白的面容,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霍逞指尖顿了顿,蹲下身体,唇角笑意不变。
  “我很乐意。”他笑道。
  顾妤脆弱敏感的脚腕被人手掌触碰,微微有些痒,她忍不住动了动脚腕,谁知下一秒就被人牢牢的禁锢住。
  “别动。”
  青年声音平静,可握着她脚腕的手却牢固,顾妤几次挣脱不开,反而蹭的皮肤更加红了,最后也只能任由他握着。
  霍逞感受着掌下柔软的触感,掩下眸底情绪,只是在顾妤冷脸皱眉时动作放松了些。
  “阿妤,上药的时候最好不要乱蹭,不然会沾到衣服。”
  顾妤知道他说的对,最终只能忍耐了下来。
  霍逞握着她脚腕的手始终没有松开。那人微凉的指尖沾着些药膏一点点涂抹在那成片的粉色上。
  一分钟后,感到身上没那么痒了,顾妤的不自在慢慢消散了些。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了下来,终于放下戒心让霍逞涂药。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叫人咂舌,任谁看到霍逞这样都会大跌眼镜。
  可在顾妤眼中,霍逞伺候她不是第一次了,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系统看着她放松的坐着,笑了笑,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寂静的空间里没有人说话,霍逞始终低着头,顾妤也乐的不用尴尬,但当小腿涂完,再往上时就有些奇怪了。
  比之过敏更鲜明的是她细腻的肌肤,柔嫩地叫人不忍心在上面留下痕迹。
  霍逞指尖顿了顿,终于停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顾妤以为是结束了,刚要松口气,却听他突然开口道:“后背好像也有些一些。”
  霍逞说话时从来带着三分凉薄笑意,只是这时声音竟然沉的毫无情绪,卧室里有淡淡的草药香味,叫人神思清醒了些。
  他握着药膏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妤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去。
  她穿着白色的睡袍,可那纯白的颜色竟然比不上她肌肤一分。顾妤将睡袍微微向下褪了些,露出一片泛粉的肌肤。
  她那样转过身去坐着,表情冷淡,与这样暧.昧的动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几乎叫人呼吸一窒。
  “开始吧。”
  顾妤见霍逞久久不动,不由提醒。
  她声音清冷的好听,却没有一丝柔和,就像如同一只洁白的天鹅一样,高傲,冷漠,不沾/情/欲/。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怎么能高高在上呢?
  霍逞眸光深沉,这时忽然想到她垂下雪颈,柔弱顺服的模样。到那时,阿妤的眼神还会是这样吗?
  这个答案没有人知道。
  顾妤不知道霍逞心底在想什么。人和动物本来就有壁,对一只鹅来说,节/操/什么的,根本不存在的。
  因此对于别人替她擦药这件事,她特别的心无旁骛。
  但霍逞却不一样。
  在顾妤话音落下后,他抿了抿唇,最终慢慢上前。
  顾妤只露出了一小片皮肤,在昏暗的天色下好看的叫人口干舌燥。因为背过身去的缘故,她看不清霍逞的表情,并没有注意到霍逞清峻面容上隐隐的暗沉。
  等等,再等等。
  霍逞想,不然会吓跑这只高傲的天鹅。
  而另一边,已经离开的赵医生在坐上车后始终觉得顾妤的面容有些熟悉。外面已经在下雨了,电闪雷鸣,搅的车内也不安静。
  赵医生被司机送着离开,他想了很久,在下山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是当初祁应寒带顾妤来他这儿看病时候的场景。
  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忽然顿住了表情:
  这、这顾小姐不就是祁总的未婚妻吗,怎么会……
  想到这儿,赵医生忍不住回头去看别墅,想到刚才离开时霍逞特意要了那个药的样子,浑身血液发凉,只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外面雷声更大了些,室内却几乎感受不到什么。
  因为被涂抹着药膏,姿势还有些奇怪,顾妤不得不偏头去看窗外的雨滴,殊不知道这样的角度下,显得雪颈更加修长漂亮。
  青涩的脉络顺着雪色一寸寸蔓延下来,霍逞克制着动作,慢慢上药。直到一道闪电倏然划过,照亮了他眼底翻滚沉郁。
  擦着药膏的手猛的偏离了地方。
  而顾妤这时,也回过了头来。
  第17章
  雪白的皮肤被闪电照亮, 她回过头来, 雪颈修长,像是一只高雅慵懒的天鹅,眸光随意瞥下, 冷淡的惊心动魄。
  他太用力了, 那手中的药膏失手涂抹到了其他地方, 擦起了一片浅红。
  顾妤虽说做天鹅的时候皮糙肉厚, 但现在化成人形痛觉还是很敏锐的, 尤其是, 她皮肤本来就敏感的不像话。平常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红一片,哪能忍受的了霍逞这样。
  “你在干什么?”
  霍逞盯着那片皮肤有些出神, 就听见了一道微冷的声音。
  顾妤已经回过了头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如果那一瞬间,他没有收手,而是……狠狠握住她的腰肢,会是怎样呢?
  果然,面对顾妤时他总是很难克制, 不过,也是一项挑战。他想要得到最美的天鹅,就必须忍一忍。
  掌下细腻的肌肤叫他回过神来,慢慢睁开眼。
  只短短几秒, 霍逞就恢复了表情,他勾唇淡淡笑了笑,眉眼神色不明:“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
  手滑会用那么大力气?
  顾妤有些怀疑。
  似乎是看出她眼神里不信任的意味,霍逞顿了顿,笑着坦言:“说出来你可能会有些不信。阿妤,我其实很害怕打雷。”
  霍逞在刚才失手的时候外面确实是电闪雷鸣,顾妤听了这个解释,怀疑微微消除了些,只是心底想的却是:身为男主竟然害怕打雷,这个和他大佬的身份可真是一点也不搭。
  不过刚才那些话要是让霍家是人知道,一定会吓死。
  霍逞害怕打雷?开玩笑,是他让别人害怕打雷还差不多。毕竟他最令人胆颤的事件就是在刚掌管霍家那会儿,就以雷霆手段收拾了霍家许多有二心的人,叫不少人家破人亡。而那一天,恰好就是个雨夜。
  大雨沉沉,那人含笑坐在那里,没有一丝畏惧,霍逞其实,最享受雨夜了。
  但这件事,顾妤却不知道。她对霍逞的了解仅限于书上,而且因为觉得这些人的事和她也没多大关系的,顾妤平常也不屑于去了解。只大约知道他在剧情里发生的事,剧情里没有提到的一概不知。
  因为弱者定理的缘故,顾妤有一半相信了他的话,对霍逞刚才的行为也没有那么介意了,只是皱眉抬起下颌淡淡道:“快点。”
  快点涂完,她还等着睡觉呢。
  因为天气的原因,顾妤本来就有些困,又被霍逞那样按摩着,现在早就想躺在床上了。因此,在说出那声快点的时候,她声音不自觉有些冷漠不耐。
  这本来是没什么的,可是有高岭之花的气质加成,这句话就变了意味。
  听在霍逞耳中也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阿妤果真,没有那么好骗啊。
  他眼神微微闪了闪,慢慢笑了起来。
  这种被人识破的经历叫霍逞颇感新奇。他忽然有些好奇顾妤这时的神色,第一次想要窥探她的内心,可顾妤却早已经转过了身去。
  她总是这样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的眼神从不会停驻在别人身上,也不会相信任何甜言蜜语的——谎言。
  因此,即使祁应寒那么爱她,她也不会有一丝动容吧?因为她不需要爱,她什么也不需要。
  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柔软,不需要沉迷。
  她永远是高岭之花,永远只会冷眼看着所有人,看着他们慢慢挣扎,连不屑也没有。
  霍逞想到这儿,唇角的笑意慢慢隐了下来。
  他重新拿起药膏,垂眸替顾妤擦拭。
  这一场对顾妤来说十分折磨的上药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在霍逞停手后,她披上衣服,只淡淡道了声谢谢。
  那片雪白的肌肤被遮掩住,霍逞眸光闪了闪,最终却只是平静笑道:“阿妤若是想要感谢我,不如……”
  “不如什么?”顾妤有些疑惑。
  不过心底也隐隐猜到,虽然霍逞是因为想要祁家的生意才帮助她的,但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对她好,毕竟他之前的目的一直是羞辱她。
  这次上药,恐怕也是一样。
  果然,她听见霍逞道:“不如阿妤,”
  亲我一下。
  可话到嘴边却顿了顿,霍逞听见自己说:“不如阿妤替我将这件衬衣洗了吧,上面沾了药膏,很为难啊。”
  洗衬衣?
  别说高岭之花原主了,就是顾妤一只鹅长到这么大也没替别人洗过东西。那些愚蠢的人类谁不是高高兴兴地来伺候她,她平时打赏根羽毛,那些人都能高兴疯了,更别提让她干什么活。
  可现在,男主竟然让她洗衣服?
  这种效果的羞辱对于高岭之花来说当然不能忍,顾妤皱眉看着霍逞,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乌发雪肤的美人眼神有些冷,霍逞低笑了声,在顾妤愈加冰冷的眼神中慢慢道:“开玩笑的,阿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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