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369节
  江姨娘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一开始,她只是想给母女俩一个教训,便让人对宝儿动手。后来又觉得,母女俩很疼爱这个孩子,到时候肯定会追根究底。万一查到鸢飞头上,她也说不清。所以就干脆杀了鸢飞,既能死无对证,还能倒打一耙。
  她也算和丁尚书同床共枕多年,自认对他有几分了解,但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他,像审犯人似的。看向她的眼神再不温和,而是像看这世上最恶心的东西一般。
  在那样的目光中,江姨娘瘫软在地:“大人,我没有……”到了此刻,她心里也明白,辩解也只是狡辩,大人不会相信。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自救之法,脱口道:“我是兰娘的母亲,我不能出事!”
  “没让你出事,你只是病了,需要去郊外的家庙清修。”丁尚书看向门口的心腹:“交给你了。”
  心腹带着几个婆子进来,丁兰娘急忙往后退:“我不去!”
  她苦苦哀求,眼看丁尚书不肯松口,哭着道:“大人能容我收拾一下行李吗?”
  刚才落水之后,她回去衣裳刚换好,这边的人就到了。此时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没有银钱傍身,又是那样偏僻的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岂不是擎等着被人欺负?
  不待心腹询问,丁尚书一挥手:“带走!”
  要是让她带着银子去,那就算不得教训了。
  见状,江姨娘心底更沉。看来,大人比她以为的还要生气。这一回,怕是没那么好哄。
  江姨娘不甘心,被人拖着往外走时,余光撇见主位上同样不甘心的周氏,大叫道:“大人,晚秋推我入水的事就算了么?论起来,我才是尚书府的人,她一个外人这般欺负于我,分明就没把尚书府与您放在眼中。”
  说完这些话,她已经被拖到了门外,眼瞅着被送走的事已无可更改,她几乎是尖叫道:“您要是不罚她,我不服。”
  丁尚书沉着脸:“太吵了。”
  话音刚落,江姨娘就被捂住了嘴。
  没有了她的尖叫声,周围一片安静。丁尚书看着母女二人,道:“她确实做得不对,可晚秋把人往水里推也说不过去。”
  楚云梨垂下眼眸:“等过几天我的院子整修好了,就带着孩子搬出去。”
  丁尚书满脸诧异:“搬去哪儿?”
  楚云梨正色道:“我在麒麟街买的小院,很宽敞,足够我们母子俩住。那边离衙门近,也没有歹人,大人尽管放心。”
  “你早就打算搬出去了?”丁尚书一脸疑惑的看向周氏:“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提?”
  周氏根本就没想让女儿搬,又怎么可能提?
  她苦笑了下:“本来想跟你说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么?晚秋长大了,主意大得很,我也是才知道的。”
  如果说早就知道,丁尚书就算现在不计较,也难免心生隔阂。
  丁尚书本也只是随口一问,重新看向楚云梨:“晚秋,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就是你的家。你如今……出了那些事,住在别处也不合适,就留在府里吧。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人敢说半句闲话!”
  他说得真心实意,楚云梨能听得出来他的诚挚,但住在府中不是一两天,她不想影响张晚秋和尚书府的感情,道:“我要做生意,住在府中多有不便。大人放心,日后我若是需要你帮忙,不会客气的。”
  丁尚书叹息一声,没有强求:“搬家的日子选好,提前告诉我,我送你一程。”
  若张晚秋贸贸然搬走,外人许会认为她与尚书府交恶。有他相送就不同了。
  楚云梨谢过了他的这份好意,又不甚诚心地道歉:“方才我是气急了才把江姨娘推入水中,这事确实不对。稍后我会去郊外给她道歉。”
  “不必了。”丁尚书虽觉得张晚秋过分,却也不认为需要到道歉的地步,尤其她非要搬走,他心底愈发歉疚,本来的那点不悦瞬间就散了大半:“她对孩子动手,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还杀了人,本就是她不对,你不用道歉。”
  楚云梨会这么说,本就是知道他会这样接话,立刻从善如流:“好。”
  周氏欲言又止:“大人,万一兰娘得知她娘身上发生的事,回来求情怎么办?”
  丁尚书这会儿烦透了她们母女,道:“之前我吩咐过门房不让她入府,她求不了情!”
  第1608章 炮灰白月光九
  听到丁尚书这话,周氏心中又是一松。
  很明显,他是彻底恶了江姨娘了。
  回过头,她私底下找到女儿:“暂时先别搬,兰娘进不来,你这种时候出去,她一定会纠缠你。”
  但楚云梨也不能不出门啊,她外头还有生意要做,如今正在初期,各处都需要她盯着。她是不怕丁兰娘的纠缠的,相反,她很乐意看到丁兰娘气急败坏又拿她无法的模样。
  ……
  丁兰娘得到消息时,江姨娘已经出了城,她不明白在府中还算如鱼得水的母亲怎么突然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急忙让人备马车''追了出去。
  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没能撵上。到了家庙,丁兰娘却被拒之门外。饶是拿银子收买下人,都还是没能进去。
  如今江姨娘才被送来,又有尚书大人亲口吩咐不许江姨娘见外人,他们不敢违背主子的吩咐。至少,现在不敢。如果过段时间,他们很乐意做这个好人。
  丁兰娘纠缠半天,还是没能进门,只得打道回府,到了城门口时,发现城门已关。外面天已经黑了,她只得去找农家借宿。
  进了屋才发现那屋子太过破旧,根本不能住人,又回到马车窝了一晚。翌日早上,整个人面色憔悴,回到城里时还昏昏欲睡。但她没空歇下,直接去了尚书府。
  说实话,这一次回去她比较紧张。和父亲之间闹得别扭还没有缓和,母亲又被送走,两人之间的纽带不在,她很可能见不到父亲的人。
  结果,却连门都不得进。
  上一次回来,丁兰娘也进不了门,不过,她硬闯时下人并不敢拦。这一回她打算同样闯进去,谁知刚一动作,面前瞬间站了一排男仆。
  都是男人,她总不能往里钻吧?
  丁兰娘看了看面前一排男人,咬了咬牙还是往上冲。就不信他们敢触碰自己。
  下人确实不敢碰,看她硬要闯,如潮水一般散开。丁兰娘心下一喜,刚跑过照壁,又看到了好几个粗壮的婆子。
  “兰姑娘,大人不让您进来,您别为难我们。”
  丁兰娘不听不理,继续往前走。
  这一回几个婆子拽住她,生生往门外推。丁兰娘气得大叫:“我找父亲有要事,你们大胆!”
  不过几息,她就被丢出了门。
  站在门口纠缠也太难看了,丁兰娘并不想让自己和娘家闹别扭的事,传出去只能回到马车上。她今日必须要见到父亲,于是让人去偏门打听。
  没多久,丫鬟回来禀告:“今日大人天不亮就走了。”
  丁兰娘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指甲嵌入掌心。咬牙道:“就在这里等!”
  她打定了主意,吩咐丫鬟去给自己拿吃的,还让他们回去带床被子过来,打算在这里歇。丫鬟刚走不久,就看到大门打开,一架玫红色马车驶出。
  丁兰娘见状,急忙让人去拦,自己也飞快跳下跑过去。
  楚云梨马车被拦下,掀开帘子就看到了,不远处急匆匆跑过来的人。扬眉笑问:“兰娘,你这么早?”
  丁兰娘狠狠瞪着她,心中无比愤怒。真的有种撕掉她脸上笑容的冲动。可方才她让下人去打听自己母亲被送走的内情时,府内的人都三缄其口。也是,事关尚书府脸面,尚书大人亲自下令封口,谁敢不听?
  不知道真相,丁兰娘只能胡乱猜测,在她眼里,肯定是周氏母女俩陷害的母亲。
  想要知道真相,就得压下怒火。丁兰娘几乎咬破了唇辦才让自己面色没那么狰狞。
  “姐姐,我有点事想问你。”
  楚云梨颔首:“我挺忙的,有话赶紧说。”
  如今姐妹俩已经撕破了脸,丁兰娘不认为还有虚情假意的必要,直接开门见山:“昨日府中出了何事,我娘她为何会被关系家庙?”
  楚云梨冷笑一声:“大人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不算是外人,我可以告诉你。”
  丁兰娘眼神紧紧盯着她。
  楚云梨一步步走近:“江姨娘她……找人推我的宝儿如入水,还想说是我们母女陷害她,便杀了那个收买下人都丫鬟栽赃我娘。大人查明了真相,这才严惩了江姨娘。”
  “你胡说,我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丁兰娘脱口道:“定是你们母女陷害。”
  楚云梨面沉如水:“丁兰娘,你会不会把自己的孩子丢入水中陷害别人?”
  丁兰娘反问:“你们母女心思深沉,一直视我娘为眼中钉,为何不会?”
  “你会这么想,可见你为了一己私欲,可以伤害自己孩子。但不是所有母亲都会这么说,至少,我就不会。”楚云梨沉声道:“你娘她是罪有应得,活该!”
  丁兰娘气人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狠狠瞪着她。
  对上她这样的目光,楚云梨丝毫不惧,道:“你还别这么看我。我要不是记着尚书府的养育之恩,这件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依我本心,是想去衙门报官的。”她上下打量丁兰娘,眼神蔑视:“你若是真觉得江姨娘冤枉,可以去找京兆尹严查此事,我谢谢你。”
  听这话底气十足,丁兰娘就知道,搞不好真的是母亲一时想不开对孩子动手。
  她一颗心直往下沉,如果事情真的属实。父亲眼里揉不得沙子,大概再也不会接受母亲,那……就真的让母亲一辈子呆在家庙?
  关键是,她生身母亲成了罪人,外人不知内情,邱家又不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会让他们知道真相。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邱泽华堂兄弟好几个,所有的妯娌都会看不起她……想到那样的情形,丁兰娘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娘也太不争气!
  就算要动手,也做得干净一点,为何要让人抓住把柄?
  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楚云梨看她面色煞白,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兰娘,我看你好像喘不过来气,还是赶紧去看看大夫吧!”
  丁兰娘突然就炸了,大吼道:“不要你假好心!”
  她狠狠甩下帘子:“赶紧滚。”
  楚云梨没滚,上前掀开帘子:“兰娘,这不是只是你的家,也是我的。你让我滚,完全没道理嘛。”
  得知了这些事,丁兰娘心情烦躁无比:“你烦不烦?”
  “其实我也不想看见你。”楚云梨摆了摆手:“既然我们两看两相厌,以后你别再来找我,看到我也别说话。”
  丁兰娘:“……”这大概不行。
  楚云梨看出来了她的想法,道:“你不喜欢我,又非要来找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脸皮也忒厚了!”
  第1609章 炮灰白月光十
  丁兰娘并不是脸皮厚。
  可想救出母亲,就得找出其中的疑点,父亲和周氏不肯见她,下人不敢透露。她也只能拦着经常出门做生意的张晚秋询问。
  “姐姐,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得饶人处且饶人。”
  楚云梨扬眉:“我就这么说,你不爱听,别凑到我跟前来啊。”
  丁兰娘气得咬牙:“张晚秋,我是五品官员的夫人,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寡居之人,怎么敢这样跟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