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431节
  风意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念意,龙家势大,高手云集。咱们不是对手,你还年轻,根基浅薄,不宜与他们作对。还是把这姑娘放了吧。”
  看到她眼中的担忧,楚云梨理解她这份爱女之心。
  就像是当初劝她不要和杨重宁作对一般,风意从来都不相信她,或者说,是太害怕失去她,不想让她深陷险境。
  楚云梨正色道:“你被龙家害成这样,风烟堡险些被他们害得易主,就算他们不来,我也要上门去找他们算账。如今她来了正好!”
  风意:“……”
  她还想再劝,但母女俩那些年里感情生疏,最近才亲密起来。凭她对女儿的了解,劝了也白劝。
  龙暖暖很不消停,被关在屋中整日大吵大闹,没多久就把自己给折腾哑了。她精力很好,哪怕哑了也还要大吵大闹。有下人来说她太吵闹,楚云梨让人将她挪去了偏院。
  最近楚云梨在暗查焉夫人名下的那些花楼,着重是查那些美人的来源。然后发现焉夫人此人特别爱银子,凡是想要她手底下的花魁,都得付不少的一笔银子。
  至于龙暖暖会出现在那间屋中,就是给了她足够的银子。或者说,是龙暖暖先找上了她,然后才有了那天的宴席。
  那些美人每个月都会有好几个城池,各自送来一批,至于来处,还在细查。
  “堡主,冬沁已经成了海管事的房中人。”奔老面色不太好。
  因为那位海管事,是他所举荐的,没想到这么不争气。才管了两个月不到,就敢欺上瞒下。但凡是长点脑子,就该知道堡主要对付那位冬沁,他可倒好,色令智昏到把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楚云梨来了兴致:“好久没去采石场,我要去瞧一瞧。”
  杨家父子身上都有伤,杨之海还好,大半都是皮外伤,已经养得差不多。杨重宁的伤就差得远,他就算痊愈,也已经是一个废人。加上采石场缺医少药,拖了这么久,也只是勉强能走动而已。
  楚云梨直奔海管事的屋子,将他拖了出来。
  这会儿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工人们三三两两坐在大树底下。
  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所有人,好奇之下,许多人围了过来,却又不敢围得太近。
  杨重宁正在练走路,他躺得太久,站起身都得费不少力气。但若是一直不敢走,日后怕是会瘫。
  察觉到这边有动静,他来了兴致,也跟着人群过来。当看到海管事狼狈地躺在地上,他啐了一口:“该!”
  要不是这位过来,杨林还是管事,他也不至于这么惨。正畅快呢,余光瞥见一抹鲜亮纤细身影在门口磨磨蹭蹭。
  杨之海还以为自己看错,却听新任堡主喝道:“赶紧出来。”
  冬沁不敢不出来。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一时间羞愤欲死。
  杨重宁面色乍青乍白,颤抖着手指她:“你……”他本就重伤未愈,被这么一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冬沁偶遇了海管事好多天,昨天才和他成就好事。正想挑个时机与杨重宁坦白,大家好聚好散……没想到堡主就找上了门来。
  风烟堡辖下有许多产业,采石场在其中并不显眼。海管事本以为堡主注意不到这边。再说,冬沁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堡主就算不喜她,应该也不屑于对付她。
  将心比心,海管事认为自己若是做了堡主,压根不会将目光放在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所以才放纵了自己。
  也可能是……佳人太美,他动了心后,实在想亲近,才想了这些借口。
  无论因为什么,总之,堡主因此动了真怒。比起女人,当然还是自己的前程要紧。海管事顾不得自己狼狈,急忙爬起身膝行到堡主跟前求饶:“堡主,小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又愤然指着浑身颤抖不止的冬沁:“是这个女人勾引我。”
  楚云梨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把罪名往女人身上推的男人,当即沉声道:“杨重宁在他们母子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她来此是为了还债的。你和她生出情意,我也不好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既然你们两人是夫妻,那从今日起,你也跟着做工抵债。”
  海管事傻了眼。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普通工人,他来的这些天兢兢业业,生怕哪里做得不好,结果还是被撸了这管事之位。
  冬沁没有挨打,缩在角落中的她看到海管事的下场,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自小就学着揣摩人心,尤其是男人的想法,她都能猜个七七八八。海管事因她毁了前程,日后两人做了夫妻,她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第1675章 替妹守寡的的姐姐二十六
  海管事不惑之年才得了这个机会,还没得意多久呢,就被打回了原形,他不甘心,上前道:“堡主误会了,我和这个女人只是露水情缘,我虽丧妻,但我身边有两个美妾,还都为我生下了儿子,我怜惜她们,从未想过娶妻压在她们头上。请堡主明察。”
  为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声音很大,吼到后来都破了音。
  欠银子的是冬沁,如果和她撇清关系,他自然就不用做工还债了。
  楚云梨淡淡道:“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语罢,看向奔老:“劳烦你再选一位管事过来,记得要不被美色所惑的。”
  奔老松了口气。
  主子还愿意让他找人,就是没有因此生他的气。
  冬沁面色煞白,欲言又止。
  楚云梨没心思听她说话,打马离开。
  海管事刚被收拾,底下的小工头都挺紧张,眼看到了上工的时辰,急忙催促。
  戏再好看,也不如干活要紧。很快,在场就只剩下了冬沁和海管事,还有杨重宁一家人。
  就连周家人,都只剩下了周三公子和两个孩子。
  冬沁察觉到杨重宁的目光,不敢与他对视,急忙低下头。
  海管事怒瞪着她,忽然上前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贱婢,你他娘的故意害我。”
  冬沁不会武,根本就躲不开,加上力气小,被这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地上是锋利的石子,她倒下去就觉手和胳膊一阵剧痛,眼泪不由自主就落了满脸。
  海管事余怒未休,上前猛踹。边上冬沁等两个孩子见状,急忙上前抱住他的腿:“不要打我娘……呜呜呜……”
  此时的海管事正在盛怒之中,一双眼瞪得比牛眼还大,着实骇人。冬沁很怕,她更怕生气的男人拿孩子来发泄,急忙道:“是我仰慕于你才走到如今,不关孩子的事。他们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们……我求你了。”
  说着,卑微地缩成一团不停磕头。
  一边磕头,一边求助地看着杨重宁。
  两个孩子是杨重宁的血脉,他可以不管冬沁,却看不得有人伤害自己孩子。当即道:“海管事,新任堡主不喜欢迁怒无辜,对待孩子尤其宽容,你若不想被她厌弃,还是不要对孩子动手的好。”
  海管事回头怒瞪着他,想到面前这位是堡主的养父。虽说堡主脸上是厌恶了他,但在他濒死时又请了大夫。所以,海管事摸不清堡主对他到底有多恨……以防得罪堡主,海管事捏紧了拳头,忍住动手的冲动,恶劣地笑开:“这女人在床上花样多得很,这无论什么事,都是练得多了才熟练,听说你以前一年也去不了几次,你猜她是跟谁练的?”他眼神又落在边上,呜呜哭泣的孩子身上:“还有这俩,到底是谁的种?”
  远处有工头催促海管事干活,他不敢不去,哈哈大笑:“看中这么个女人,我看你是瞎了眼。”
  杨重宁以前是堡主,他本就厌恶海管事,自然不会认了这些话,不甘示弱地回嘴:“你不也看中了她?”
  海管事笑不出来了,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嘴巴子:“我也是个瞎子!”
  语罢,大踏步往采石场而去。
  孩子不停地哭,听得人烦躁不已。冬沁不敢面对杨重宁,低着头往后挪。
  “夫君,我可以解释的……”
  听到她这唤声,杨重宁怒斥:“别这么喊我。”
  冬沁苦笑,再抬起头来时,已满脸是泪:“夫君,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你伤重成这样,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带我们出去,肯定得找人帮忙。这世上之人,向来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你的那些友人中有愿意帮我们的,但更多的人不愿,想要他们帮忙,得先让他们知道你的近况。咱们得送消息出去……送一次可能还不行,得多送几次。他是这采石场的管事,只要他愿意帮忙,咱们送多少信都成……我也是看他对我有意才动了心。我也想过提前告知您,可这样的事……我说不出口……呜呜呜……”
  “其实,我无所谓您怎么看我,之所以解释,是不想你误会了这两个孩子。他们真的是你的血脉,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抬起四指指天,哭着道:“您就当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把我给忘了吧?离开的时候也不用带我,反正……我上了别人的床,早就该死了。”
  她哭得涕泪横流,从头到尾没有说爱慕杨重宁的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杨重宁沉默半晌,道:“从今往后,别再来找我。”
  语罢,一瘸一拐地离开。
  冬沁哭声越来越大,声音悲戚:“求你给两个孩子一条生路。”说着,催促两个孩子:“快去找爹,就算是死,也要跟着他。”
  母子三人抱头痛哭,两个孩子在她的再三催促下,回到了杨重宁的窝棚。
  海管事之前也是采石场的工人,活儿干起来挺顺的。就是接受不了身份上的落差,总觉得别人都在笑话自己。每一刻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下工,他端着一碗饭往回走,然后就看到了妾室带着两个孩子哭哭啼啼。
  “老爷,咱们被赶出来了。”
  身为管事,有专门的住处。现在有了新管事,可不,就得被赶出来么?
  因为此,当海管事看到哭哭啼啼的冬沁时,忍不住又动了手。
  冬沁知道杨重宁不会再收留自己,本以为海管事看在他们昨晚的情分上多少会怜惜一二,不曾想还没开口求呢,就又挨了打。她死了心,转而将目光放到了别的小工头身上。
  海管事的下场所有人都看见了,冬沁再美,也没有工头敢靠近。见她就急忙避开,仿若她是蛇蝎一般。
  关于焉夫人那些美人的来处还没查到,龙家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来的人没有迂回,直接送上了拜贴。
  前来的人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一身劲装,走动间利落无比,应该是个练武之人,且武功还不低。
  看到楚云梨时,眼神着重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拱手道:“见过堡主。奴婢是十二姑娘的家仆,今日来此,是想接回我家主子。”
  “她说不放过我。”楚云梨叹口气:“龙家势大,但我也没得罪你们啊!她这么这般不讲道理?”
  婆子再次一礼:“堡主放心,奴婢回去后会如实禀告家中主子,不会找您麻烦的。”
  楚云梨摇摇手指:“我不信你一个下人能做主。我看得出来,龙姑娘在家中应该挺得宠,我不放人,她爹娘应该会来一位。我要和他们谈。”
  婆子讶然,随即傲然道:“堡主,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龙家人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我风烟堡也不是无名之辈,怎么就见不得?”楚云梨不欲多说:“你若想离开,我不拦着你。想留下做客也行,刚好跟你主子做个伴。”
  婆子沉吟,表示愿意留下。
  看得出来,婆子应该是看她年轻,故意吓唬她,目的是带走龙暖暖。
  隔了几日,又有龙家的拜贴送来,这一回来的是龙玉的夫人齐氏。
  齐氏三十多岁,容貌不算绝色,但周身气质凛冽,板着脸挺吓人。一进门就道:“我女儿呢?”
  丝毫没有上门做客,该有的客气。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听说龙家传承了近千年。难道不传规矩礼仪,传的只是武艺?”
  齐氏嗤笑一声:“对着别人,我自然是讲理的。对着你嘛……你对外公布自己的身世,不就是想回龙家么?论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想回去,得问过我。我跟你讲什么礼,应该是你对我行礼才对。”
  边上的风意伤势好转了许多,且看了两波龙家人后,再面对齐氏时,已经不如之前激动,并不见失态。
  楚云梨余光看到她神情,心微微一松,好奇问:“娘,龙家人的脸皮都这么厚么?”
  龙玉待人真诚,心地也善良。否则,风意也看不上他。不过,她这会儿没有如实回答,而是摇摇头:“当年也没相处几天,我连他的模样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