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本座有病_103
  向笙天接受这条在乱世中比皇上圣旨还贵重的指令时,看见了下面人眼中无尽的不甘,嘴角一勾,泯去所有恩仇。
  向笙天知道那些人不会服从自己,尤其是自己这么强硬的态度抢回兵权后,他们将会连表面态度都不愿再多做。不过没关系,慢慢调丨教。向笙天只是遗憾,魔王被绑这么好的时机,就这么被浪费了。
  这是向笙天最后一次同苏虚合作,两人里应外合,在魔界中造成骚乱,再一举攻破。虽然一方骚乱没有搞出来,但是另一方兵也没拿到,所以也并不算什么了。
  他跟苏虚其实本来应该是很好的合作者,毕竟都有共同的目的,只是两人的思想不同,这人太妇人之仁,愚蠢得很。
  向笙天最看不起这种人,先是向妤渊,现在是苏虚,下一个,或许是他的女婿吧——路洪正。
  路洪正来了前线,跟着那屈指可数的几个北师路门徒也没什么事好干,成日在向笙天旁边打下手,偶尔有伤员,看看还能救,就让他们去救人。总得来说,闲的不行。
  向笙天偶尔就“提点”他这个女婿一番,摆出一副长辈教训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处处刁难,看他忍气吞声不敢发作的样子,也是向笙天平日里一大乐趣。
  “向总督,二位谋士先生求见。”
  路洪正领着二人转进来,正是许三和方宇。便是这两人在外,同那个背叛沪靖王和魔王、投奔苏虚一党的小兵,里应外合,布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局。
  那个小兵完成了任务,任他自己去留,结果这人说要告老还乡,便在人界找了一处居所安顿下来。倒是这两个自称是苏虚身边谋士的家伙,在向笙天身边留了下来。当时的态度就很嚣张,说是清楚向笙天并不信任自己二人,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
  向笙天还真就鬼使神差地留了这二人,但因为是苏虚的人,所以他还是不大放心,日夜派人跟着的,这俩人自己也知道,从来不说罢了。这两个是千机军的旧部,跟苏虚关系相当好,其他也没什么——这些是从桂馆搞来的情报。这么点破东西还浪费了向笙天不少的钱。
  向笙天在这儿发呆,路洪正又唤了一声,权作催促。向笙天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他,有些不爽,却还是招招手:“要进就进,别这么多废话。”
  第73章 潜入
  “二位先坐吧。”向笙天应付还是要应付一下的,虽然并不对这两个人有多少好感。
  “向总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方宇道,“我们兄弟二人,跟着总督大人,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好歹是曾经的合作对象,不如现在再帮我们一个小忙。”
  “请讲。”
  “我们家将军还被关在魔界大营,要么帮我们混进去,要么让我们随队,等你们攻下魔界后再将他救出来。”接话的是方宇,倒也没怎么听许三讲过什么话。
  向笙天看着这两人无言,还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谊啊!向笙天是知道苏虚已经死了的——这是苏虚他自己说的。不过既然这两人能用这种借口为己所用,又有何不好?也没谁强迫这两人为自己卖命是吧。
  那真相自然也没必要再说。这两人身上,说实话也没什么好值得自己去索取的,但既然有人愿意替自己的人去送死,那就去吧。
  “那个……”向笙天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留着你们可以,不过本总督还是有条件的。我可以帮你们进入魔界大军,但你们进去后要替我去取点东西。”
  魔王直到现在才把眼下这堆破事儿给处理好。一宿没睡,说是自己已经睡得够多的了。
  沈镜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一言不发。
  “先生才是,才刚大病初愈,若是再累病了,”魔王又沾了一点笔墨继续在纸上书写,“本座会时刻忧心的,用事不专。”
  沈镜冰哑口无言。他忽然开始怀念起两年前那个会一本正经问自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魔王。
  不过现在这个其实也不错。
  沈镜冰抽了条矮凳坐到魔王身边,拉着他一片衣角,仰头看着他。
  “先生,怎么?”
  “衣服,坏了。”
  春分和立夏一直留在皇宫里,没人能再来服侍魔王,就连衣裳都是那几套简单的换洗用——昨日回来后就一直在忙活,他更是连沐浴更衣都没来得及。现在衣服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坏了,那就更不可能再去补了。
  “好歹去洗个澡,衣服换下来我帮你补补。”
  以前自己在学校外面住的时候,洗衣泡面补衣服是生存基本技能。
  魔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俩人,能不麻烦别人的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且各位弟兄们还在前线奋战,自己却在这儿享受。再让他们为自己做点什么,着实有失偏颇。
  这俩人相当居家地烧水,备好浴桶,支起屏风。魔王大人干起活来一点没有架子,还相当利落。沈镜冰一下子有一种,只有自己和魔王二人,在山野小屋里过着避世隐居的日子。两人就这样相夫教子,日子恬静又美好。
  等一下,“相夫教子”是什么鬼???
  “衣服给我好了。”魔王相当乖顺地褪去一身衣物递给沈镜冰,后者正欲转身离开,却见魔王一寸寸滑下的里衣里,那白净的肩头,一道结了痂的刀疤。
  赫红色的疤痕长长的一直拉到胸前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扎他的眼睛。像是察觉到身后人的目,亦或是还未听见那人出去的声音,魔王回头看他一眼,问他:“怎么了?”
  “这伤,哪儿来的?”沈镜冰强压下满脸的焦急,忽得就抓住了魔王的双肩,质问这狰狞可怖的伤口的来历。魔王愣了一下,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用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从沈镜冰指腹传来的温柔的触感,刺得那伤口有些疼——他本来以为是好了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是药草的作用。
  他目光变得淡漠起来:“无妨,自己舞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快好了。”
  这种时候,魔王的骗技也变得拙劣起来。这样的伤,自己怎么弄也是弄不出来的。更何况,昨日沈镜冰看见修云的时候,其上并没有曾沾染过魔王血液的痕迹!
  这类魔器,在接触过其主血液后都会暴走,任是多久都不可能使其安定下来;可沈镜冰看见的修云,分明安分得很。
  “你别跟我讲胡话,你根本不会,你也不喜欢搞这些。”沈镜冰已经有些恼了,气他不跟自己讲真话。
  “不会这才要学。”
  魔王咬死不肯说,已经将衣服拉了起来,妄图盖住那个伤口,沈镜冰就偏不让他如愿,按住他的手,软声道:“说真话吧,我看着心疼……疼么?”
  魔王看看他,好半天,点点头,再又补了一句“无妨”,转身褪尽衣物入桶,大半个人泡在了水中,包括那个伤口。他说话时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半月前人类攻入,其他人都被本座派出去安顿羌族人和沪靖王的余党,军中人手不足……”
  魔王顿了顿,有些不大愿意说——或是像个做了错事不大愿意承认的孩子一样:“本座亲自去了。”
  沈镜冰瞳孔都收缩了起来,张了张口,却只声音颤抖着说了句:“你……亲自去了?”
  魔王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