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已逝之魂
  “不是……也算是。”梁婉仪说出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乔可宁至少看到了点希望的曙光,梁婉仪果然知道不少有关谌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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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掉我胃口啦,快点告诉我!”
  梁婉仪耸耸肩表示自己不能说,“这些事情和有关boss的事一样都被下了禁制,我没法直接告诉你。”乔可宁瞬间成了泄气的皮球,梁婉仪开始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关于禁制,我猜谌希应该什么都没和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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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乔可宁追问着。
  “关于禁制,我曾经研究了很久。它的设置非常巧妙,并不是对某些话题明令禁止,而是对不知道这些话题的人禁止。”
  乔可宁歪歪头,并没有听懂其中深意,梁婉仪继续解释道:“例如我想讨论boss下达的任务,我和谌、韩,亦或是其他斩情丝之人都可以轻松的谈论。但如果我对你说就不可以,因为你不认识boss,你不了解她,所以才无法与你谈论。简单来讲,如果你也认识到了、明白了关于你想问的禁制问题,那它在你这里就会变成已知体,我就可以轻松与你谈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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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段复杂的解释后,乔可宁仍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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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婉仪不再纠结向她解释,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开导她。“不如你先和我聊聊你推测的有关谌希的事情,没准误打误撞就把未知化为已知了呢?”
  乔可宁细细整理起这段时间她的猜测,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事情可不可以和梁婉仪说,只能先捡不重要的点讲讲。
  “嗯……那我随便说一个。会法术的人都不需要吃饭吗?在我印象里谌希似乎不爱吃东西,这么说来也没和韩嘉齐吃过……”
  “bingo!没错了,我们是不需要进食的!乔小姐,你观察很细,没准真能慢慢蒙出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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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宁随便说了一些就能解除部分禁制,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但这种强行把未知变作已知的方法实属是笨了点儿。要么乔可宁得观察谌希观察的足够细致,要么乔可宁得有个巨大的脑洞。
  “那我再说说……曾经,谌希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的,我靠近她她就会受宠若惊的迅速跳开,又欲又疏离,反而撩得我放不了手。可她又很会照顾人,尤其是照顾我,我喜欢的不喜欢的她统统清楚,我想做的我不想做的她面面俱到……这回呢?”
  梁婉仪琢磨了一下,发现这些话里好像没什么重要的点,“乔小姐,在我看来这就是一段普普通通的赞美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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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宁一谈到谌希总是忍不住夸她两句,说着说着就跑远了。乔可宁又开始仔细思索谌希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微小的违和感。她忽地想起在调查张宗国时的往事,那一次乔可宁为了套话而灌了谌希酒,也是唯一一次,乔可宁见到了睡着的谌希。相处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刚刚睡醒的、进入梦乡的谌希,基本都是她自己先熬不住昏睡过去。谌希这老妖怪连吃饭都不需要的,那会不会睡眠也是不需要的?
  “你们难道不仅不吃,还不用睡吗?”乔可宁试探性的问到,结果却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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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也不是不能睡,只是不需要睡眠,这多出来的时间还不如多做些其他事情来的划算。”
  果真如此!乔可宁自己也有点佩服起自己来,随便猜猜都这样准。本以为从梁婉仪这里获取情报要经历各种各样的博弈,却没想到是靠自己硬猜的……
  刚刚乔可宁的思绪被牵回了那个小村落的时光,再往下想的时候,她的脑内突然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儿!还记得醉酒醒来的第二天,乔可宁难得比谌希起的还要早,当时躺在谌希的身上却愣是没有一点感觉。她甚至鬼迷心窍的以为谌希喝酒猝死了,还想确认人家的心跳,可中途谌希就苏醒了,并把自己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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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看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这哪是正常人类可以办到的事啊!那个极其可怕的想法瞬间占据了乔可宁的大脑,短短时间内她被生生吓出了一层汗……乔可宁的这个猜想,她不敢问出口,于是就以行动来证明自己的猜测。乔可宁突然伸出手摸向了梁婉仪的脖颈,梁婉仪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也没有阻拦。
  手挨在那修长冰凉的天鹅颈上,却没有任何回应,乔可宁想要的回应是脉搏!不会吧……毫无脉搏的皮肤下平静的好像摸着一副被割下来的皮革,乔可宁快要吓傻了。她不相信,她不敢信,忙又把整个头都贴进了梁婉仪的胸口里,耳朵紧挨着心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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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啊……跳啊!为什么没有动静?!乔可宁摸着自己的胸前,心脏有力的跳动似是撞在胸腔上,而梁婉仪的心跳却一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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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梁婉仪,你……为什么没有心跳……你!”乔可宁被这诡异的现状吓到语无伦次,一个没有心跳的人正和自己对话,这他妈谁敢信啊!
  看着乔可宁极度惊恐的面孔,梁婉仪反而是很高兴的样子,激动地说:“亏你能发现!没错,我们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存在于这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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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黑幕已经逐渐撤下,天空泛起鱼肚白的颜色,谌希为了调查的事儿又忙了一晚上。以前说什么调查员都是骗乔可宁入职的幌子,每次小三劝退师的委托都是由他们自己调查的。谌希不擅长前期调查,她是实干行动派,以往这些调查都交给韩嘉齐做。可眼下韩嘉齐不仅双目暂时性失明中,两人前几日还闹翻了。自那之后,谌希再也没有联系过韩嘉齐,韩嘉齐也如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后还是从那张照片的背景上查到了点端倪,调查才算是有了些进展。谌希伸了个懒腰没有任何倦怠感,忽然她发觉门外有些不对劲。虽然她的感知力并不灵敏,但仍能察觉出似乎有一个人站在别墅门口,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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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希缓缓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门外果然有人。挑这个时间段造访,恐来者不善,谌希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多过问直接拉开门。可站在门口的人竟出乎谌希预料……
  “……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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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是什么麻烦人物,结果却是乔可宁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像只走丢了的小狗。
  “不是回家了吗,快进来。”谌希有点慌乱起来。
  她似乎很久没见过乔可宁垂头丧气的模样了,来到这与她相遇以后,乔可宁总是活泼可爱的,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如今小话痨一言不发的可怜巴巴站着,谌希心里不是滋味。
  把乔可宁带回屋后,谌希察觉到乔可宁身上的衣服还是出门前的那套,脸上的妆容也花了不少,不像是回家后又返回,但她不敢直接询问。
  突然,乔可宁紧紧抱住了谌希,把头贴近她的怀里,在谌希眼里就像个撒娇的小奶猫。
  “怎么了,宁宁。”谌希轻声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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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可宁半天也没有个回应,只是猛地撒开了谌希,转身离开了工作室的别墅,跑回了平时她们住的别墅里。谌希明白,这样的乔可宁太过于反常,但自己也没在乔可宁身上安装gps,自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发生了什么,但心里隐隐的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乔可宁一睡就是一上午,下午2点左右才醒过来。醒来后仍是困倦不已,但昨晚在梁婉仪那里听到的一切太过震撼,乔可宁无论如何都无法忘却。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存在于这世上!你把话说清楚一些!”听到梁婉仪一脸兴奋的讲出这样一句话,乔可宁好悬没有气得跳起来。
  “你别激动,既然你猜到了,禁制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有关谌希的事情我是了解的,可没法详说,还是禁制的问题,所以我可以用自己举例子。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死去了,那时的我是出交通事故抢救无效而去世的。但由于当时因个人感情原因我有一些未了的执念,所以肉身虽死,魂魄化作一缕幽念仍存在。boss便救下了化作幽魂的我,给我塑造了新的肉身,得以实体,现于你们这些普通人面前。boss她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帮我重返人间完成心愿的条件就是为她效力,做斩情丝之人。”
  梁婉仪说了一通,但这已经超出乔可宁能接受的范围了。
  “那为什么会没有心跳?不是已经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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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婉仪摆摆手,表示根本不是那回事,“boss又不是阎罗王,我们的魂魄与肉身皆是用灵力强行连接的,本质上是一具尸体罢了。没有温度,不能进食,无需睡眠。只有感情和悲喜是相通的……”
  乔可宁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啊!你要她接受和自己谈恋爱的人竟是个尸体,这也太震撼了吧!“你不要骗我,之前我喂过谌希吃东西,她好好的吃下去了!况且她还喝醉过,死人怎么可能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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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喂过她吃东西?这可是大忌啊……因为这副肉身并不完全属于我们自己,所以就算吃下东西,也只能逐渐腐烂,腐烂还会伤害肉身,所以我们几乎都避免吃东西。还有你说的醉酒,我还海鲜过敏呢,这些排异反应总会在每个人身上有不一样的体现。”
  乔可宁傻了,这梁婉仪说的跟真事儿似的,她竟无法反驳……另外她记起了,跨年晚宴那天谌希也因为酒会的缘故吃了些东西,但随后又大吐了一场。当时只以为谌希是喝多了才吐的,现在看来应当是为了把胃里的东西都清空才吐的。
  乔可宁的细心程度超乎梁婉仪的想象,而且目前的她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但还是十分镇定的,这孩子心理素质可以的。其实拜托她劝谌希的事情梁婉仪自己心里也没底,现在看来倒不如和乔可宁联手,没准这条路更加光明呢。
  “乔小姐,你想知道的有关谌希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能猜到,打破禁制。但我的条件有一些变化,不需要你去劝谌希了,我要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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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