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误我 完结+番外_76
  阿兔飞快跟在他身后,小声劝道:“小殿下,您别气!您别气!”
  “如何不气!他那后娘说得对,没良心!亏我还帮他说话!没有心!没有心!”
  阿兔也觉着辛曜不好,他们小殿下对他很好了,背地里还说这样的话,明明方才他都看到他们小殿下心软了。若是没说那些话,他们小殿下私下里铁定是要帮他的。
  这下好了。
  阿兔又问:“小殿下,您要如何整他?您吩咐!”
  祝汸本还当真觉得没必要跟辛曜过不去,读书不易,可辛曜这样,就不能怪他了!
  他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他往常是否也曾卖过灵芝,是往哪家药铺子卖的。若是未曾卖过,附近的药铺子又有哪些。”
  “好!”
  祝汸坐在茶楼里等着,不一会儿,阿兔就打听回来了:“说是辛曜往常也曾往药铺子里卖过自己采的草药,就在他们书院后门对过有家回春堂。”
  祝汸喝了口茶,放下茶盏,下巴一抬:“我要买下回春堂!”
  阿兔也不知道他们小殿下到底想做什么,但吩咐下来,他铁定是要去做的。
  按理说,回春堂这样开在白鹿书院隔壁,又颇有名气的药铺子,地势好,极赚银子,很少有人愿意卖。但架不住,阿兔开口就是一万两银子买。掌柜都傻眼了,他们这铺子再能赚,撑破了天也就值一千两银,一万两够买十间,十间铺子干啥不好,都能赚。
  掌柜的不敢做主,去请示东家。
  东家听闻这个惊人的数目,亲自过来了。东家二十出头的岁数,长得文质彬彬的,很是儒雅,与阿兔聊了一番,确定不是什么骗子来讹钱,欣然应下,与阿兔火速办了过户,且派人去官府办了新的文书与地契。
  阿兔将地契与文书收到匣子里,又笑着道:“我们公子初次经营药铺子,若是公子愿意,可否将店内人手与掌柜一同留下,我们付两倍的工钱。”
  东家有些犹豫,铺子里的人,都是他家签了卖身契的人。
  阿兔赶紧道:“我们无需他们的身契,只是经验不足,还需指教,等我们上手了,他们可以再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东家也爽快,笑道:“哈哈您客气了!人手都留给你们,尽管用!将来若是用得不顺手,随时告知于我!我姓李,家住二曲巷,欢迎您与您的公子来做客!”
  说着,李东家给阿兔拱拱手,阿兔还了礼,将他送到门口,铺子便到手了。
  阿兔拿着匣子回去,递给祝汸,好奇问:“小殿下,有了铺子,之后呢?”
  祝汸手指一挑,打开匣子,捏出那张地契看了看,“哼”道:“你看他那满眼不屑的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他那李兄好歹能笑笑,说明他是拿李兄当朋友的。即便如此,李兄提出要给他送些笔墨好去考府试,他也不愿意,宁可大半夜地上山采灵芝去卖了换银子。先前我们遇上他时,开始他根本不愿带我们走,是你提到要给他银子,他立即打断你的话。再有前几日在他家瞧见的那一出,亲爹留下的房子说给就给。”
  阿兔笑:“我知道,小殿下说他是又清高又不屑,只不过他的确也很努力,小殿下是打算?”
  “他虽然是个官迷,不过照他这视钱财如粪土的性子,怕是当官也只愿意当清官。他当官应当也是想真为百姓做些事的,这样的人,心理是极其强大的。再者,他又是老家伙投的胎,他将来说不定真能当宰相。”
  “小殿下不想让他当宰相?”
  “当然了!”祝汸放下地契,“他陷害我,他又藐视我,我为何要如他的意呀!他又不是普通人,本来就是来历劫的,那我不介意让他的劫难更多一些呀~”祝汸边说,边眯了眼笑,很是愉悦。
  “可是这与买下回春堂又有什么关系?不让他当宰相,待他考试时捣捣乱就成了。”
  “他不是最讨厌钱财了吗,也最讨厌受人帮助,用人银子吗!”祝汸合上匣子,抬头朝阿兔笑,笑得仿佛冬日里晒太阳的猫咪,往后一靠,下巴一抬,慵懒而舒坦,“那他必须用我的银子呀!”祝汸再点点匣子,“不仅如此,往后不管他做什么,总得想法子赚银子,他都必须赚我的银子!”
  “……小殿下。”
  “往后他知道了,他这一路求学,用的都是我祝汸给的银子,那不得气死啊!哈哈哈!”祝汸拍桌笑。
  阿兔其实觉着这有些不对,这不等于他们小殿下在暗地里贴补开曜神君么……有银子好办事啊,即便日后开曜神君知道了……他们小殿下自己也说了,辛曜心理极其强大的,怎会为这种小事而气、而羞愧?
  要他说,辛曜眼里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
  再者,即便赚的是他们小殿下的银子,那灵芝也是辛曜自己采来的啊,不还是自己努力来的。
  阿兔很担忧,事后,看不到辛曜悔恨的眼神,他们小殿下会失望。
  不过,再看看他们小殿下乐滋滋的模样。
  他又将这些话给咽下去了,谁知道哪天他们小殿下就玩腻了呢,说不定还等不到开曜神君当宰相呢,就陪着他玩儿吧。
  回春堂就这么落在了祝汸手中,店里掌柜、伙计还是原来的人。
  祝汸后来见过那位李姓东家一面,这些天也不在家中窝着看书,天天待在回春堂里。回春堂有个后院,原是空着的,如今祝汸带着一家住在里头。
  他没再去过白鹿书院,小田田成天嘴里念叨着“大白”,他令小虎、小鹤常抱她去玩。他们反正隐着身,那些学生们瞧不见他们。小田田是高兴坏了,据小虎说,她就天天趴在辛曜肩头不愿下来,祝汸听得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