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正在气头上的颜震一把抓起身旁的水杯,狠狠的丢过去砸在他的脑袋上,对破碎的水杯和程天德冒血的脑袋视而不见,怒视着他大骂:“你以为我教训你是因为你跟了严青龙吗?你愿意与虎谋皮,最后被他吞的连渣都不剩,关我什么事?你这种废物,不被坑的惨一点,就不会记住教训,我才懒得理你这些!我是气你敢对段先生下手!严青龙那个混蛋敢招惹段先生,死路一条,你跟着他做这种蠢事,迟早也是完蛋!与其脏了段先生的手,还不如我亲自结果了你!”
  “姐夫,我真的冤枉啊!我根本就不知道龙爷要对付段爷啊!你就饶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不敢了!”程天德爬过来抱着颜震的腿哀求着。
  颜震毫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嘴里骂着:“我今天再为你向段先生求个情,这次就饶了你,下一次你再招惹段先生,我亲自要你的命!回头跟严青龙划清关系,他那种人,阴死你都不会让你知道!”
  “别啊姐夫,我不想就这样离开!”程天德抱着颜震的腿,一脸哀求的看着他说:“你先别发火,我跟严青龙合作也是为了你!我看出他对宏发集团也有野心,如果我在他身边就可以提前知道他的计划,到时候你也可以早做防范!姐夫,就让我自己去做事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颜震大骂:“就凭你这样的废物还想帮我?你不给我找麻烦就已经是在帮我了!既然你想找罪受,那我就成全你!滚远点,以后尽量别让我看到你!”
  程天德哪里还敢废话,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跑,刚走到门口,颜震黑着脸在后面叫了一声:“站住!你……小心点!记住一点,命比钱更重要!”
  “嗯!”程天德摸了一把脸,扭头跑了出去。
  颜震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苦笑着说:“段先生,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我实在对他下不去手,毕竟是我亡妻的托付,也是她的亲弟弟!所以我宁可用其他方式补偿!”
  段辰摆摆手,平静的看着颜震说:“如果我想要他的命,就不会把他带到你这儿来了!如果你颜震是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人,也不值得跟我相交!行了,我今晚过来还有一件事,把袁飞虎交给我用两天,行不行?”
  颜震脸色凝重,脑筋一转也就明白了段辰打算,沉声说:“你想对严青龙下手?那只有阿虎肯定不够,我给你挑一批精干的人当帮手吧!”
  段辰笑着摆摆手说:“用不着!我自己对付严青龙就行,袁飞虎只是帮我照顾我家人,一条小杂鱼,还用不着我请帮手来对付!”
  第077章 见了领导要立正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老妈早已经睡着,段辰也没有吵醒她,小心翼翼的洗完澡,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一觉醒来,老妈已经去上班了,早餐就放在了饭桌上。现在她被段辰安排进了鸿运楼的财务部,只是多年的专业没有碰过了,要熟悉还得花费一段时间,目前的工作只能算是财务部文员,就是打杂。
  好在她也不计较自己做什么,反正是儿子的公司,不管干什么活都能让她全身心的投入,现在成了整座鸿运楼上班最早的员工,连清洁阿姨都没有她这么早到公司!
  吃着早餐,段辰的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虽然号码陌生,却有名字,绥城公安分局的局长黄立恒!
  这位大清早的找他干什么?段辰有些奇怪,接通电话,擦着嘴问了一句:“黄局长,找我有事?”
  黄立恒也没有客套寒暄,直接问他:“你现在汽修厂这边的家里?好,先不要去上班,二十分钟后我到你楼下!”
  局长亲自过来,看来是有急事找他!段辰给丁大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到。
  一辆警车停到了段辰楼下,这一次没有人再去说三道四,段辰直接上了车,开车的居然是汪晓峰,看这阵势,又出大案了,而且跟他段辰有关联。
  警车并没有拉警笛,段辰当然也没有戴手铐,跟黄立恒一起坐在了后面,车子一路向南行驶,四十分钟后,到达遂城南郊。
  一看到周围地形,段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等到警车在一处废弃木材厂车间门口停下,段辰也已经看出来,这地方就是昨晚被疤脸他们挟持来到的地方!
  下了车,黄立恒轻声对段辰说:“段先生,这里你有没有印象,来过吗?”
  “来过!”段辰点头,对黄立恒说:“就在昨晚,我被人给挟持了,他们就把我带到了这里!不过这只是小案子,我也没有报警,警方现在这么勤恳了?”
  黄立恒揉了揉自己的眼角,抬手对段辰说:“段先生,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往前走了两步,段辰的眉头就紧皱起来,血腥气实在太大了!等他走进仓库,眼前的情景让他也有些触目惊心!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都是比较熟的面孔,阿蛇、斗鸡眼、阿成……
  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全都是一刀毙命,喉咙被人给割开了!鲜血流了一地,场面血腥至极!
  “局长,发现……”一名警察拿着一部手机走过来,眼睛看到了段辰,神色一变,唰的一下就把枪掏了出来,对准了段辰的脑袋,嘴里大喊:“你还敢来?站那别动,举起手来!”
  汪晓峰一脚就踹在他腿上,嘴里没好气的骂着:“你是不是傻?我和局长都在这里,段先生明显是被我们请来协助调查的,你拿枪对着人家干嘛?赶紧把枪收起来!”
  那警察就是朱永波,听了汪晓峰的话,有些犹豫的说:“队长,咱们之前不是把他列为怀疑对象了吗?”
  “后面不是已经排除了嘛!开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让你去档案室?”汪晓峰瞪着眼睛怒骂一声,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每次见到段辰都想挑衅,难道看不出局长对人家的器重和尊敬吗?
  朱永波这才悻悻的收起枪,却也不给段辰道歉,拿着那部手机一脸邀功的说:“局长,这部手机是在门口草坪里面找到的,怀疑是凶手遗留的东西!”
  段辰看了一眼那部手机,摇摇头说:“不是凶手的,是这帮死者的共用手机,当固定电话用的!应该没多大价值!”
  “你说没价值就没价值啊?你这么神怎么不当神探啊?”朱永波一脸不服气的对段辰反驳。
  黄立恒淡淡的说道:“段先生说没用那就肯定没用了,扔了吧!”然后挥挥手,让朱永波去做事。
  朱永波的脸色尴尬,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狠狠瞪了段辰一眼,悻悻地走了。
  段辰看着黄立恒和汪晓峰好奇的问道:“既然知道我昨晚来过,又知道我能力,为什么把我列为嫌疑对象,又排除了呢?”
  黄立恒看了一眼汪晓峰说:“汪队长,你来解释吧!”
  汪晓峰点点头,看着段辰说:“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路口有监控录像,我们查看录像的时候发现你的车是昨晚23:10分的时候在这里经过,当时开车的不是你。然后你开着车带着一个人在23:40离开。而我们通过尸检,这些人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所以排除了你动手的可能。”
  站在一旁的黄立恒补充了一句:“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以我们对段先生的了解,这种残忍的手段不是段先生会做出来的,所以才将你的嫌疑排除!”
  对于这句明显是拍马屁的话,段辰也是淡淡一笑,看着黄立恒说:“黄局长,咱们之间就别整这些虚的了,以事实说话比较好!”
  “你就不要再调侃我这个大头局长了!”黄立恒一脸的苦笑,看着段辰说:“一下子七条人命啊,别说绥城了,连全省都轰动了!省厅成立专案组,今天上午就会到,我这个分局的局长压力有多大你能想象吗?现在愁都愁死了!段先生,我现在请你不要把我当成局长,就当成一个老朋友,把你知道的,能说不能说的都给我说说,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让我尽快破案,好不好?”
  “行了黄局,你也用不着倚老卖老在这跟我扮可怜,这案子我可以帮你,毕竟牵扯到我,责无旁贷,但是你也别想从我这套出点什么秘闻来,说实话这件事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需要慢慢去查明,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一向不会去乱指认!”
  黄立恒悻悻的看着段辰说:“那你起码给我个方向目标吧?总不能让我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碰乱撞吧?”
  想了想,段辰点点头对他说:“给你一个人,能挖多深就看你们警方的能力了!严青龙!”
  “好小子,一上来就给我扔出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不过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汪队长,马上调取严青龙的所有资料,再派一队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黄立恒紧皱眉头,对汪晓峰吩咐道。
  看他还在发愣,气得一脚踹过去,嘴里骂道:“你站着睡着了是吧?我给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刚刚反应过来的汪晓峰赶紧点头答应,马上去吩咐,只是内心中却还有些震撼,刚才那个眼神狡诈,态度无赖的小老头,真的就是平时威严端庄,不苟言笑的局长吗?
  他在跟段辰打什么机锋?为什么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不过他却能听得出来,局长对段辰真的是非常的看重,看来段辰这个人,以后要尽力去交好,千万不能得罪,朱永波那种傻冒,不断挑衅段辰,早晚要吃大亏啊!
  跟黄立恒和汪晓峰详细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段辰就离开现场,还要回去上班,不过没让汪晓峰开着警车送他,找了一辆没有挂着警方拍照的私车离开,依然是汪晓峰开车。
  “段先生,你小心一点,如果对方的目标是你,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汪晓峰一边开车一边抽烟,沉声说:“一刀致命,干脆利索,这明显是职业杀手干的,而且很可能不是华国人!”
  这方面人家才是专家,所以段辰有些好奇的扭头问他:“怎么说?”
  汪晓峰吸了一口烟说:“咱们国内因为法制的打压,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职业杀手,基本上都是临时起意,拿钱做事。所以手法很不专业,杀人找不到窍门,都是像剁菜一样活活把人砍死或者是捅死,十处伤口致命伤也就一两处!像这些人身上,基本上没有多余的伤口,只是有些淤青……”
  说到这,汪晓峰瞥了段辰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就像是在对段辰说,那些淤青是怎么来的,你肯定一清二楚了!
  段辰微微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要教训几个冒犯自己的人,用不着心存愧疚。
  汪晓峰深吸了一口气说:“全都是一刀割开气管,每一个人,每一道伤口,都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深度,就好像拿着尺子量过一样,这样的手法,绝对是真正的职业杀手,而从造成伤口的武器来分析,国内没有这种刀子,皮肉直接绽开,就算是割开之后马上进行抢救缝合,都无济于事必死无疑,这种刀是专门用来杀人的刀,在专门杀人的人手中,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段辰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脑海中却一直在思索着汪晓峰的话。职业杀手出现,杀了昨晚绑架他的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严青龙请来的?还是他的敌人?
  突然,一道灵光从脑中一闪而过,段辰马上睁开了眼,嘴里低喝一声:“疤脸!”
  “什么?”开车的汪晓峰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从后视镜看着段辰。
  “昨晚在木材厂的人并没有全都被杀,还有一个人不在现场,那帮人叫他疤哥,他的两边脸上都有被刀划过的伤疤!这个人最起码是生死不明!如果想知道我走后木材厂发生了什么,就必须找到这个疤脸!”段辰紧盯着汪晓峰说道。
  汪晓峰一脸的兴奋,掏出手机对段辰说:“谢了段先生,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重要了,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警队进行排查!”
  “噶!”车子在公司二十米外停下,段辰下车,对汪晓峰说:“找到疤脸之后,给我一个电话!”
  “好!”汪晓峰用力的点点头,跟段辰道别之后,调头离开。
  段辰走路回到公司,直接进了仓库,大家都在分拣包裹,段辰杠像过去帮忙,一个尖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那谁啊?仓库重地是随便进的吗?出去!”
  段辰扭过头,却看到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庞,单眼皮塌鼻梁,脸上还有青春痘硬挤破之后留下的疤痕,坑坑洼洼一张脸几乎全布满了,让人看着有些恶心。
  不过身上的衣服却挺名牌,皮尔卡丹的西服,至少要六七千块,再加上一双佐丹利的皮鞋,擦得澄亮,人模狗样的站在前台旁边,抱着双臂一脸不屑的看着段辰。
  肖璐低声对段辰说:“这是总公司刚刚派过来的主管张子轩张主管!”
  段辰点点头,对张子轩说:“我是这里的员工!”
  张子轩冷眼看着他说:“这里的员工?那你难道不知道见了上级领导要立正,要主动问好吗?点点头就算了?你以为你是谁?”
  第078章 暗恋的女神
  这新来的主管本事是没见到深浅,可这架子是真的大,还要他段辰跟他立正问好?
  不过当看到这个家伙不经意瞥向仓库里面那些同事,又故意提高嗓门的时候,段辰也就明白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家伙是拿自己给全体员工立威呢!可你觉得拿我开刀能成功吗?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公司主管,就算是总公司总裁来了,想让我对他鞠躬问好也是痴心妄想!
  段辰干脆连理都不理他,直接对肖璐交代了一句:“帮我给老板销假,我去干活了!”
  “老板出去办事了,今天上午都不在,不过他临走的时候说了,你回来了就行,不用销假!”肖璐赶紧对段辰说了一句。
  段辰点点头,刚想离开,却听身后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谁让你走的?我说让你离开了吗?领导在训话,你有什么资格扭头就走?你想上班?你打卡了吗?知道为什么丁总让你不用销假吗?因为你电话请假不管用,我今天直接算你旷工!你不用去仓库了,就在那边桌子上给我写检查,反省你的错误!”
  段辰转过身,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张子轩,微皱着眉头说:“你说什么?算我旷工?你说了算?”
  张子轩斜着眼睛,一脸讥讽的看着段辰说:“废话!我是你们的主管,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你叫段辰是吧?我听说你很嚣张啊!告诉你,别以为自己给公司做过什么贡献,就有多了不起!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说穿了就是一个打工仔,公司给了你一碗饭吃,你应该知道感恩,做了一点点回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要以为那是多大的功劳!”
  仓库里的员工们也早就注意到了这边,虽然没有过来,但是全都放慢了动作,不时扭过头看着这边。
  “嘘!”黄明其对着段辰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别跟主管对着干,赶紧认个错!”
  孙守一也陪着笑脸对张子轩说:“张主管,段辰早上没能赶过来开早会,所以不知道新规定,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他一马吧!”
  “是啊主管,今天的货比较多,如果没有段辰,搞不好到晚上九点都干不完!主管就先放过他这次吧!”张志和也替段辰求着情。
  这三个家伙自从被段辰收拾了一顿之后,算是心服口服了,平时走的跟段辰都比较近。
  其实这段时间,大家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也都了解了彼此的脾气,所以关系都改善了不少。
  “怎么?没有这个叫段辰的小子,你们就不会干活了吗?他违反了公司规定,我作为主管,就不能对他做出惩罚吗?还是需要向你们这些普通员工请示一下?是不是都特么不想在这里干了?真以为我这个主管刚来,就压不住你们?”张子轩扭过头,瞪着仓库里的一帮人,面带不屑的骂着。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还敢插嘴?一个个都对段辰做了个同情的眼神,无能为力的低下了头,继续做着手中的活。
  张子轩冷哼一声,又把目光放在段辰身上,扬起下巴看着他说:“你是个聋子吗?听不到我说话?还想不想在这里做?不想就赶紧给我滚蛋,别耽误老子时间!还想继续上班,在我面前立正站好,向我承认错误,保证以后要尊重公司领导,认真工作。然后去那边认认真真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交给我审查,今天你按旷工一天处分,明白了吗?”
  段辰扭过头,一脸嘲讽的看着他说:“总公司派下来的主管?真是好大的派头啊!主管是好大的官啊!一辈子没当过小组长是吧?拿着鸡毛当令箭,跑到这里来过官瘾来了?还让我给你立正站好?你配吗?写检讨?你看得懂吗?还算我旷工,你觉得我会在意?我该拿到的工作报酬,一分也不会少,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
  张子轩的脸顿时被气得发红,指着段辰说:“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你们可都听见了,这个人目无领导,口出狂言!这样的员工待在公司,简直就是一粒老鼠屎搅臭一锅汤!你说我算什么东西?好,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已经被开除了!赶紧滚蛋!限你三分钟之内离开公司,否则我会报警!”
  “你开除我?”段辰眯着眼睛看着张子轩,冷冷说道:“你还没有那个权力!老板不在,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主管,你可要三思啊!段辰可是我们公司的金牌员工啊!”
  “是啊主管,公司不能没有段辰,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
  “主管你可能不了解情况,我们公司能有今天,可都是因为段辰啊!”
  周围的同事一听到要炒掉段辰,全都慌了神,纷纷劝说。现在大家都已经尝到了跟段辰共事的好处了,有他在每天省不少力气,送货也比从前至少多了一倍,没有了以往的成见,段辰对大家来说简直就像宝贝一样的存在。
  张子轩却黑了脸,对于大家的反应,他觉得是在挑战他的权威!段辰在这里越是得民心,就越是减弱他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