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弱小可怜又无助 m。txtyushuwu.cOm
  隔天睡醒,路雪就打给本市最好的复读班报名。
  缺了一门分的情况下,她的总分离一本线只差一点点。
  老师对她的态度极好:“你这个情况肯定是相当欢迎!但是你问的太晚,高复都开始一个月了,你现在进得挤掉别人名额,怎么也要两万块才行。”
  “可是我看贵校的招生简介上说,分数高就可以免费。”
  “但你缺了一门,分数的确不够呀。我们虽然理解你这个情况,但还是得按程序收费。”
  许是听出路雪的犹豫,老师急忙说:“今年学校重金请了一位教育博士,如果你来我们这复读,肯定能冲击国内最好的大学,最好的专业!前途无量啊!”
  “谢谢老师。我之后再打过来。”
  路雪挂了电话,头一次发觉两万块那么多。
  她看了眼乔野的衣柜。
  法国意大利空运来的高定货。一大半没穿过,随便捞一件都能抵她学费。她被扔掉的衣柜也被乔野塞满了这些衣服,很多她都没看过。
  脚下踩的是手工羊毛地毯。
  卷一卷扛走折价卖,能抵一半。
  路雪把自己逗笑了。
  她倒在床上,嗅到乔野的气味,很安心,却又很孤独。
  十五年里,乔野是她的全部憧憬和目标。
  如今。除了乔野,她什么都没有。
  她没有朋友,更没有家人。走投无路,孤苦伶仃。
  没办法了,路雪只能找乔野要钱。
  乔野坐在餐厅喝咖啡,电视在放早间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字正腔圆,乔野看报表的模样也显得深沉。
  他穿了暗绸色的家居服,顶端两颗扣子没系,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路雪只多看了一眼,就被乔野抓包了。
  “舍得起了?”乔野合上杂志,“没你早饭了。”
  睡懒觉的人是没饭吃的。
  路雪知道这点。
  她低头站在楼梯口,拦住乔野去书房的路。
  “给我两万块好不好?”路雪很心虚:“是复读用的学费。我打工还你。”
  “你打什么工能赚到两万块?”乔野毫不留情:“你会做什么?”
  路雪局促时,被乔野一把扛起丢进书房。
  不去公司的时候,乔野多数时间在书房里。满墙壁的书和文件,密密麻麻的高压环境。
  如果不是能捡到他的落发,路雪不爱来。
  “帮我代班半天,两万。”乔野将两份合同三份企划案放在路雪面前,递给她一支钢笔:“好好做,工资现结。”
  乔野下楼喝咖啡去了。
  路雪站在窗边偷看一眼,他真跟度假式的,换了条泳裤进泳池游泳。
  路雪翻了一会儿,决定放弃。专心站在窗边看乔野的泳姿。
  其实乔野能带回家打印好的副本,大都是他做完看完,只差签名盖章了。
  但路雪看不懂。
  一上午时间别说学会看了。
  看都看不完。
  路雪索姓放下东西,在书房翻书看。
  一堆绝版书的深处,路雪发现个宝贝。一个老旧的文件袋,里头是她的领养协议。
  三岁的路雪太小了,只记得父母的模样和名字。记不得住址,这些年来寻找无果。
  或许早就该从福利院下手了。肯定有档案留下来。
  路雪记得母亲把她丢在那时,母亲在前台写了好一会儿。小凳子不舒服,她坐的屁股都疼了。
  “看完了吗?”
  乔野进书房时换了黑西装,俨然是个严厉的上司。
  路雪摇头:“我看不懂。”
  “那就别想去上学。”乔野很满意她的诚实,收起文件说:“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
  “我不要!”路雪很害怕昨晚那条项圈,“我不是你养的宠物。我总有办法赚钱的……”
  “工地搬砖,一天三百。我赞助你一副手套。”
  乔野说的风轻云淡,让路雪从椅子上起来,他要干活了。
  乔野就是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路雪心里默默骂他。
  “我可以搬砖。”但路雪不蠢,她看了眼屋外的烈曰骄陽问:“但是,假设我中暑了工伤了,医疗费你出么?”
  “你觉得呢?”乔野没有抬头看她。
  路雪泄了气。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幻觉,以为乔野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