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暴虐而死
  公主见柳念茹不笑了,也有些忐忑的问道:“是他们不懂事,还望郡主能够体谅,匈奴民风彪悍,不似大安含蓄。”
  柳念茹只是不说话,一张眼睛如深秋的潭水一样盯着她,直让人心底发毛。
  “郡主,我代他给您赔个不是。”公主说完,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喝完了还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明显是不胜酒力。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柳念茹一边说,一边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道:“只是公主可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的嘴,今日是我也就罢了,明日还指不定要得罪谁呢。”
  她笑意全收,一时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凝滞,长舞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公主慌忙给柳念茹夹菜,神情越发楚楚可怜,可是柳念茹就像是一块不解风情的石头,越来越冷。
  “这菜色看着不错,我在故乡时从未见过呢!”她说着,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了嘴里。
  “既然公主爱吃,就多吃一些吧。”柳念茹不咸不淡的说道。
  她好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就变得无所谓了起来。
  这顿饭吃的沉闷而无味,只是经过柳念茹的观察,她发现这公主的口味颇重,专门挑了比较辣的菜吃,仿佛不怕辣一样。
  她默默记在心里,若有所思。
  “郡主,不好了!”一个下人慌忙闯进来,他跪在地上,有些惊恐的说道:“在马棚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她像是公主带过来的侍女。”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些人的脸色,报告完就大气也不敢出。
  “荒唐!”使臣拍桌而起,冲着柳念茹说道:“我就说,只是一个女人,能够成什么事儿?如今我们的人死在了你的地盘上,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柳念茹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却在计量着,这个侍女已经是他们一路走过来,第三个除名的侍女了。其他的。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看来这其中果然有诈。
  “什么?死的人是谁?”公主捂着脸哭道,表情哀伤极了。
  一个匈奴的侍女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公主,死的人是依依。”
  公主听了,瞪大眼睛,抱着那侍女就抽噎起来:“依依一向是一个心思单纯,而且手脚麻利的姑娘,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快带我去看她!”
  她说完,就让那侍女扶着她出门,想要去马棚里看看那死去的侍女依依。
  可是柳念茹怎么会如她们的意呢?
  一柄匕首擦着她们的身体而过,扎在他们面前的门框里,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柳念茹站起来道:“你们匈奴来的所有人,都给我留在这间房间里,谁也不许出去!”
  刚刚那柄匕首,正是她从袖间发出来的。
  “郡主,你这是何意?”公主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我自见郡主以来,一直以礼相待,自问没有什么不是,可是你为何如此对我?”
  不仅公主这样说,就连大理寺的那些执事也有些不理解。
  大理寺的人多,不是每个执事都被柳念茹打过,也因此难免缺少几分畏惧之情。
  “我为何如此待你,公主心里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分寸?”柳念茹扯出一丝冷冽的笑意,逼近道。
  “战林郡主,你莫要太过分!我们公主好歹是一国公主,更何况我们是代表匈奴而来,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友好了?”那个使臣过来,就想拦住柳念茹。
  郡主身份不如公主高,那是所有的人的共识,毕竟不是皇帝老儿亲生的。
  柳念茹才不管那么多,她一脚就踢翻了那个使臣,说道:“我从刚刚就看你不顺眼了,就你一直话很多。”
  使臣明显也是练家子,只不过堪堪倒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当然,这其中还有柳念茹考虑到两国的关系,没有下重手的缘故。
  公主拦在那个使臣面前,眼眶里盛满了泪水,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又何必为难他们?”
  明明是高贵的公主,却偏偏要学那绿茶婊的姿态装柔弱,而且她也不是男子,也不会怜惜她。
  于是她说道:“你再这样,我连你一块儿打!莫说你是公主,就算你是皇子,我也敢动手。”
  公主被她吓到了,她身上自带铮铮的杀伐之气,那是杀过无数人才有的,岂是这公主可以想象的。
  “来人,传我命令,将这驿站封锁起来,谁也不准出去。尤其是从匈奴来的人,都给我看好了。”柳念茹说完,一甩衣袖就出去了。
  幸好她带的一些人中,还有部分人是从王府带来的,自然是唯柳念茹是从,所以一下子还算控制好了局势。
  她跟着那报信的小厮到了马棚之中,只见一个穿着匈奴装扮的女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姿态极为不雅。加上她身上的衣料似乎是被野兽撕破了一样,身体赤裸裸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诡异的是,她脸上蒙了一块绣了十殿阎罗的面纱,和公主脸上那块几乎一模一样。而侍女是没有资格配那样的面纱的。
  “查清楚了死因吗?”柳念茹眉头一皱,就问像旁边一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
  那人恭敬的说道:“查清楚了,她似乎是中了春药,然后——”
  他说到这里,脸色微微变,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
  “然后怎么了?”柳念茹不悦的道,她最讨厌这些吞吞吐吐的人了。
  “她是因为和马结合,最后被马暴虐而死。”那个人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然后说道。
  柳念茹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这个人不好说。这种不体面的死法,到底是谁这么变态,恨她恨得这么深。
  她示意这个人继续说下去,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才敢继续往下说:“她死亡应当不超过一个时辰,而且手腕和脚腕上皆有被绳子绑住的痕迹,她的喉管被人事先割断了,所以没办法发声,导致都没有人察觉出来,她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