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9章 不好插手
  夫妻俩一边说着,一边回屋里,王永珠将地图小心的收好,又给宋重锦收拾出来衣服,等他洗漱完出来换上。
  张婆子屋里已经摆好了晚饭,金壶也早就到了,在一旁陪着张婆子说话,将张婆子逗得倒是笑了几次。
  见两人进来,金壶忙站起来。
  大家分开坐下,张婆子还要问历九少,听宋重锦说他喝醉了,忙吩咐人在灶上温着清粥,等历九少醒来后喝。
  饭桌上,宋重锦因为喝了些酒,倒是并不饿,也就陪着随便用了点。
  等到吃完,丫头婆子收拾完桌子,送上茶水来,才移坐到一旁。
  宋重锦也就问了金壶几句关于西域那边的风土人情,别的也没多说,只说让金壶只管安心留下来过年,等过了年再说。
  金壶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就知道宋重锦这边估计是有安排,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大家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宋重锦就带着那地图,将金壶唤到了书房,半日都没出来。
  果然没出王永珠意料,第二日就有不少闻讯而来的商人还有本地乡绅,想求见宋重锦,为那年夜盛宴的事情。
  宋重锦只推说喝醉了,人不舒服,让这些人去寻简师爷和其他县衙官吏去说,倒是将这些人都拦在了外头。
  不过,到了晚间出来,就听姚大说,这不过一日功夫,那些商人就已经推举出了个领头的,结成了暂时的联盟,打算合力要将这年夜盛宴揽到手里。
  乡绅那边有不罢休,托了人,寻了县衙本地官吏的门路,也要尽一份心。
  简师爷那边自然有章程,又将这年夜盛宴的含义给拔高了,什么将来说不得史书上都要记载一笔,这次赤城县年夜盛宴,乃是开启了大楚和草原商道的新篇章云云。
  忽悠得那些商人们更是眼热不已,更是舍不得撒手了。
  人人都要掺和进去,都不肯退出来,很快就确定了,商人联盟和乡绅一起合办,有钱的出钱,有地方的出地方,有人的出人,反正到时候论功行赏就是了。
  一时间,这赤城县热火朝天,那些本来要关门回家过年的铺子,这几日还开得红火的很。
  一直到了年二十九的大晚上,都还有源源不断的食材和好东西,从别处被高价运送过来。
  听说,这次他们可是下足了本钱,卯足了劲,要将这年夜盛宴办得别有热色,让人永远铭记。
  不过这些都不是宋重锦和王永珠需要操心的事情,宋重锦得了金壶带回来的地图,几日都拖着金壶在书房不出来。
  倒是张婆子趁机将王永珠给喊到房里,问她金壶的事情,打算怎么办?
  王永珠这才想起,对了,还有七里墩那边的事情。
  忍不住就皱了皱眉头。
  这事,说实话,她也并不好插手。
  看她这个样子,张婆子倒是误会了,还以为王永珠要插手管上一管,忙忙的道:“金壶这事,你可别管,听到没有!”
  王永珠看向张婆子,露出疑惑之色来。
  “这事,老大能这么想,你娘我一点都不意外。你大哥本就是看着老实本分的,其实心细心窄的很那种人,当年因为老太婆在中间挑拨,他记恨我这个当娘的都能记恨那么多年。王永安那个畜生干的那些事情,几乎害了他一辈子,他能不记恨?”
  “只不过王永安那个畜生后来那般下场,他那怒气和怨恨,没处发泄,只得自己憋着。后来这么些年,咱们也回七里墩呆过些日子,你何时听老大提过?”
  “有这心结在,别人将金壶和王永安那个畜生相比,不就勾起了他的新仇旧恨么?所以迁怒金壶就是他能干出来的蠢事!又有林氏那个搅屎棍在里头霍霍,金壶到底年轻,就算孝敬家里,也没个章程,这么大笔银子大把好东西年年送回去,谁不知道他外头发大财了?”
  “忽剌吧的说自己手头紧不方便,人也没回去,没见着,谁信啊?再说了,这金斗成亲多年了,有了老婆孩子,自然心就偏小家了,也是人之常情。”
  “说来这三兄弟里,看着金壶最有本事,其实对兄弟对家里,他倒是心最真的。金罐那小子,打小就性子独,那几年老大出事,林氏闹妖蛾子,他倒是改了些,只是这性子天生的,就看他能顶着你大哥那般不同意,都要给人当上门女婿,图的是啥?真图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大家心里都有数,只不过不说罢了!”
  “你以为金罐那个岳父,真看不出来金罐打的什么主意?人家又不傻!不过是因为金罐背后有王家,王家有你和重锦罢了!他那样的人家,招上门女婿,能招到什么好人家的儿子?”
  “像金罐这样四角俱全,家里又不拖累还能给助力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好不容易碰到金罐这样的傻子,人家不得拼死抓住他,笼络他?也就金罐还以为自己捡大便宜了!”
  “呸!也不想想,找了咱们这样的人家,以退为进先说不做上门女婿,将闺女嫁给金罐,家业也都给金罐,为了面子也好,名声也好,有咱们在上头看着,他家闺女起码能安稳一辈子。”
  “换做那些不要脸的人家,他那未来岳父两腿一蹬,只怕这家业就改了名字,心狠一点的,那家的闺女只怕也就活不过几年了。只不过人家做得面上漂亮,将金罐给哄住了!”
  “老大那个没脑子,眼皮子浅的,这么些年卖山货,还有那茶山的收入,还不足厌?就这么将金罐白送给别人!”
  “金壶这两个兄弟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和打算,唯有金壶,在外头多年,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还当家里亲爹和两个兄弟跟以前一样呢,可不就被伤了心?”
  “只是,这事说破天去,也是他们大房的事情。若是之前金壶出事,大房那边知道了不管,你这个老姑伸手了,说他们几句咱们那是名正言顺。”
  “如今金壶这是发大财了,你再掺和到里头去,说不得有那起子小人就要说你是看上金壶的那身家了。要不就要说金壶就是仗着你们的势,发财后倒是连爹娘老子兄弟都不要了,很好听不成?”
  “再说了,他金壶也是大人了,在外头能做出这般大生意来,这点子小事还看不清?解决不了?不过就是狠不下心来!”
  “他上头的老子娘又没死,就算真有事,还有老三和老四呢!等他们都死绝了,才能轮得到你这外嫁的老姑呢!”
  王永珠听到这里,也就知道张婆子只怕是误会了,忙道:“娘,在你眼里,你闺女就这样糊涂?这事,我自然是不好管的!若说先前金壶要自己做生意,我做老姑的出钱出力,扶他一把,自然没啥。”
  “可这他们兄弟父子之间的这些摩擦,我怎么好插手?只是先前看他哭成那样,一时心里也有些替他难受罢了。俗话说的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们三兄弟里,金壶做得多,说的少,反倒他这样的最受忽视——”
  张婆子一听,想起金壶哭成个狗子样,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孩子,几个孙子孙女里,他算是孝顺的了。
  对自己和王永珠也一直敬重的很,再加上这些孙子里,金壶跟她相处的时间最长,比起其他孙辈,她对金壶算是另眼相看了。
  当下心一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孙子,当年也是她照顾过林氏的月子,抱过哄过的。
  想了想,才道:“这事你别管,交给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