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后妈与冷丈夫 第153节
  反正沪市以后寸土寸金,不管房子多破,只要买到手,她就不会亏。
  想到改开,苏婷就又想起了一件事,她记得伟人好像就是这一年去世的,但具体哪一天去世的……她不太记得,只依稀记得是国庆前。
  这天晚上贺东川回到家,就发现苏婷心情似乎不太好,摘掉帽子,脱掉军装外套,从房间出来便问:“孩子们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苏婷疑惑问。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没,我就是……”苏婷低头,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就是在想事情。”
  其实苏婷也不知道自己想清楚那一天是哪一天有什么用,她只是个普通人,离得又远,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
  就算想出来了,她能做的也只是等待。
  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要想点什么,不然心里不踏实。
  贺东川误会了苏婷的话,以为她是担心搬到沪市后的生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怕,我和孩子们都会在。”
  虽然有误会,但贺东川这话阴差阳错地安抚了苏婷,她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嗯。”
  然而温情的场景没持续几分钟,就被贺焱的声音打破:“慢慢不能看!”
  苏婷转过头,就看到贺焱带着慢慢站在大门口,因为看到了他们拥抱,贺焱假模假样地用手捂住自己和妹妹的眼睛,嘴上还不消停:“爸爸妈妈你们抱好了吗?”
  苏婷唇角微抽,从贺东川怀里退出来说:“好了。”
  贺焱闻言,先拿下自己的手,见爸爸妈妈果然分开了,才跟着拿下捂着妹妹眼睛的手说:“可以看了。”
  “嗯嗯。”慢慢乖乖应声,并睁开双眼喊,“爸爸。”
  “爸爸在。”贺东川笑着说,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弯腰将闺女抱起,并顺势给了儿子一个爆栗。
  贺焱被敲得捂住脑袋:“爸爸你干嘛!”
  贺东川语气淡淡:“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头可能有点痒。”
  贺焱不满地咕哝:“我头才不痒。”
  贺东川撇他一眼,心想,头不痒,皮痒。
  第84章 喝醉
  过完中秋节, 苏婷还没想出确切时间,就从广播里得知了伟人逝世的消息。
  伴随着通知响起的,是不约而同响起的嚎哭。
  慢慢年纪小, 听不懂广播内容, 只面朝茶几坐在小板凳上,专心地玩着拨浪鼓, 直到听见哭声,她茫然抬起头喊:“妈妈……”
  目光落到苏婷脸上, 慢慢愣住了, 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软乎乎的小手给她擦掉眼泪,呼气说:“妈妈,不哭,不哭哦。”
  这是苏婷平时哄她的话, 今天却被她用来哄苏婷。
  苏婷破涕为笑,擦掉泪眼亲在闺女脸颊上, 低声说:“嗯,妈妈不哭。”
  嚎哭过后,家属院里安静下来。
  是真的安静,苏婷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多,从没觉得家属院这么安静过,人们都待在家里不愿意出来,外面基本不见人。
  直到军区小学放学,孩子们陆续回来, 大院里才有了丝人气。
  但孩子们也没有像平时那样吵闹, 虽然他们并不那么懂得什么叫死亡, 但都知道这个国家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贺焱到家后也比平时更安静, 没有想着出去玩,进门就打开书包,从里面翻出作业,回房间写了起来。
  只是没写多久,他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坐到苏婷身边问:“妈妈。”
  发呆中的苏婷回过神:“嗯?”
  “明天会怎么样?”
  “明天?”苏婷陷入沉思,声音轻轻地,“明天太阳照常会升起,日子还是跟平时一样过……”
  “那我们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的。”
  ……
  就像苏婷说的一样,第二天太阳照常升了起来,日子跟以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悲痛渐渐消散,家属院很快恢复了热闹。
  只是岛上的军人依然忙碌,这里是海防前线,伟人去世后,他们要防着反攻,所以加强了巡防。
  贺东川虽然定了要调职,但这种时候也闲不了,连着大半个月早出晚归,调职的手续跟着往后推。
  直到局势好转,手续才办下来,他们成行已经是十月下旬。
  离开平川岛的前两天,苏婷张罗了几桌酒,请了她、贺东川以及贺焱关系好的朋友来家里吃饭。
  本来苏婷和贺东川没想到要邀请贺焱的小伙伴,毕竟在大多数人的想法里,请客吃饭只是大人之间的人情往来,并不会单独邀请小朋友。
  但贺焱听说他们请客是为了和朋友告别,当即表示自己也想邀请朋友,他也需要和朋友好好告别。
  苏婷和贺东川虽然没想过这件事,但听过后都觉得他的想法没问题,同意了让他邀请小伙伴来家里。
  虽然是三个人的朋友,但当天来的人并不多,苏婷只邀请了余小芳和李桂芳,穿到这世界两年多,她认识了很多人,也跟很多军嫂关系处得不错,但关系真正好到需要道别也只有这两个。
  说来也巧,两人名字里都带芳字。
  贺东川邀请的人也不多,基本都是营里的人,再就是他们团长,他们平时打交道比较多,所以关系都不错。
  另外他还邀请了姜伟,两家住一个院子里,平时接触也多,关系不说特别好,但也不算差。
  他跟余小芳的丈夫老胡关系也不错,不过他们邀请人时就说了可以带家属,而苏婷邀请了余小芳,他就没再重复邀请人。
  跟李桂芳丈夫齐胜刚关系就一般了,一来他看不上这人的人品,二来他媳妇看不上这人的人品,他要是敢跟人称兄道弟,媳妇怕是要跟他闹。
  李桂芳也很自觉,没让齐胜刚来,只带了两个孩子。
  贺焱邀请的人也不多,一个巴掌能数的过来,第一个被邀请的自然是张小凯。
  虽然上二年级后,两个孩子没在一个班,但他们关系一如既往的好。得知贺焱要随父母搬走,张小凯难过了好一阵,这段时间作业都要在贺家做,因为他想跟好朋友多相处一段时间。
  黄文霞对此乐见其成,当家长的,都希望能跟好学生一起玩,更何况她向来不爱做作业的儿子竟然主动做作业了,必须举双手双脚支持。
  要不是怕麻烦苏婷夫妻,她恨不得儿子住在他们家,给钱都行。
  张小凯也带了家属,也就是他妈妈过来。
  另外四个孩子,有两个是贺焱班里的,两个是他调皮捣蛋认识的“盟友”,不过这几个人都没带家长,毕竟家长本人跟苏婷夫妻没那么熟。
  有个孩子家长倒是过来了,他们家是旁边渔业大队的,离家属院有点距离,家长不放心孩子一个人来同学家吃饭,亲自送过来的,顺便看看情况。苏婷本来想留她吃顿饭,但她性格比较老实,没好意思留下来,喝完水就跑了。
  因为只是朋友之间聚一聚,所以来的人没太把自己当客人,有自己带菜来的,也有来了后主动炒菜的。
  主动炒菜的基本都是女人,别看大院里住着的都是当兵的,住部队宿舍时个人内务管理得很好,每次下连队检查卫生时也挺严格,实际上回了家,多的是人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更别提下厨做饭。
  要不大院里这些军嫂说起贺东川,怎么个个都竖起大拇指呢,都是因为他勤快啊!
  勤快人今天在下厨,没办法,就苏婷这厨艺,炒的菜自家人都不爱吃,用来招待客人,她自己都不大好意思,顶多帮着打下手。
  但随着家里来的人多起来,厨房渐渐没了苏婷的位置,虽然她自觉刀工长进不少,但跟这些做了几十年饭的军嫂没法比。
  而且她怕切到手,动作一直快不起来,余小芳看她切菜时,嘴里“啧啧”的嫌弃声就没听过,七八分钟后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拿过猜到,将她挤开说:“行了行了,你去招呼客人吧,这里用不着你,看你切菜我得憋死。”
  苏婷被说得脸上无光,忍不住反驳:“我切菜还行吧?”
  正在炒菜的贺东川闻言,转头一本正经道:“嗯,非常可以。”
  余小芳哎呦一声说:“贺同志,你可别夸你媳妇了,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这么吹捧她,只会让她沉溺于当前的成绩,阻碍她的进步。”
  贺东川说道:“没事,厨艺上我们家有一个人进步就行。”
  余小芳停住动作,看看贺东川,再瞥一眼苏婷,笑着打趣:“看来我不应该抢苏同志这切菜的活啊。”
  被吹捧得飘飘然的苏婷:“知道你还不把菜刀给我。”
  余小芳躲开苏婷伸过来的手说:“那不行,你们要过这种男炒女切的日子,以后机会多的是,外面都是客人,你们夫妻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出面招待。”
  “那我也不能让你在厨房里干活啊。”
  “这有啥,咱俩啥关系。”显然,余小芳没把自己当客人,催促着说,“得了,你赶紧出去吧。”
  苏婷只好说:“那行,我出去招呼一圈,待会再来替你。”
  “成。”余小芳一口答应,心里则想等她招呼完客人,这些菜她都切好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而且因为余小芳开了头,后面来的军嫂都抢着露一手,一时间厨房里挤满了人,连贺东川都被挤了出来。
  开饭时夫妻俩无奈地说:“说起来惭愧,本来说好我们请你们吃饭,结果桌上的菜,一大半都是你们帮忙做的。”
  “这有什么,本来说的就是一起聚一聚,哪能让你们俩一直忙活。”
  “是啊,我们白吃白喝一顿,帮着干点活怎么了?”
  “而且你们马上就要走了,这时候不说这个。”
  军嫂们七嘴八舌,院子里一时间都没了男人们说话的地方,倒是有男人想张嘴,但一开口就被人堵了回去:“你刚才干活了吗就说话?”
  被堵回去的人:“我没干活话都不能说了?”
  “至少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这话得到了所有军嫂的附和:“没错没错。”
  苏婷看得心里乐呵,举着装汽水的杯子起身:“这一杯,敬辛苦了的军嫂们!”
  军嫂们纷纷站起来,但还没喝酒,就有军嫂打趣说:“这杯酒,贺同志能喝。”
  “没错没错,贺同志你也应该站起来。”其他军嫂纷纷起哄。
  贺东川还没站起来,石成就搞事说:“同志们,咱们之中出现了一个叛徒啊!”
  姜爱红是做妇女工作的,一听这话就忍不住了,起身说:“石成同志,我跟你说你这个思想很不对,你这话是在挑起男女之间的对立啊!还有,什么叫叛徒?背叛组织,才叫叛徒,贺同志背叛组织了吗?没有,或者说,你们男人有组织吗?”
  不等姜爱红自己回答,其他军嫂便齐声说:“没有!”
  “这就是了,你们男同志都没有组织,何谈背叛?再说贺同志的所作所为,我是非常认可的,别跟我提什么男主外女主内,那都是建国前的老思想了,伟人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女人一样工作挣钱拿工资,凭什么家里还是只有女人干活?”
  石成被说得额头冒汗,抬头给姜爱红身边坐着的团长使眼色,示意他出来说两句,但杨冬只用手指指媳妇,再微微摇头。
  “你们觉得贺同志是‘叛徒’,只能说明你们男同志做得不够好,他,把你们比下去了,让你们脸上无光了,石成同志……”姜爱红说着,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小动作,侧过头问,“怎么,杨同志你对我的话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