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跟你妈一样
  “虽然股份现在是在我的名下,但是那不是我的钱,我不会动一分,你们也不要打这个注意。”温庭昕带着些怒火说道。
  “你怎么这么说话?”温父更加不高兴了,“我可不记得你会这么跟爸爸说说话的,他们之前跟我说你现在变了,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你确实变得让我有点不认识了。”
  温庭昕只觉得很好笑:“我怎么了?我结婚三年了,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过得开心不开心,缺什么少什么,甚至从来都没有找过我,现在缺钱了,想起我这个女儿来了?”
  她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她跟温父从小就很疏远,一年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甚至是成年之后才搬到一起住。
  她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温睿跟温天爱才是他的孩子,自己不过是一个姓温的外人。
  “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嫌弃我对你关心太少了?可当时是你自己要嫁入宋家,明明知道宋牧野不愿意,你也嫁了,我以为你是做好了准备。”温父大怒。
  温庭昕冷笑:“做好了什么准备?是,是我非要嫁给他,这一切也都是我的咎由自取,可别人这么说没有关系,你是我的爸爸,你也这么说,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
  她在冷笑,但是眼中已经明显有点泪光。
  温父却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行了,今天叫你回来,不是为了跟你讨论这些事情的,我只问你,钱你是借还是不借?”
  温庭昕心下凄凉,可还是道:“我没有钱,也跟宋牧野借不来钱。”
  “你当真是这么见死不救?”温父不敢置信。
  “这不是见死不救,这是无可奈何,我们既然都无法说服对方,那最好就不要再说了。”温庭昕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八千万对温氏集团来说,也并非是真的想不到办法。
  可温父现在叫她回来,哪里是叫她想办法,根本就是在打宋家股份的主意。
  股份现在虽然在她的名下,可那也是宋家的东西,她早就在宋牧野面前表明了态度,不会动那些股份,现在要是动了,宋牧野又该怎么想她?
  “你还真是变得让我刮目相看,果然跟你妈一样薄情寡义。”温父气得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温庭昕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有些炸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到我妈妈?就是因为她不能跟你一起风花雪月,净是做些不切实际的美梦,所以就是薄情寡义吗?她都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还要接受你的这般指责?”
  温庭昕从未用这么大的声音跟温父说话,让温父和温睿都有点愣住。
  温庭昕的母亲在她三岁那年便去世了,她所有对母亲的印象都来自于照片,可尽管是这样,她也觉得,母亲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要是母亲还活着的话,她也不会这么不开心。
  “温庭昕,你还真是天真,到现在都还在你爷爷给你编织的美梦里,你现在自己也为人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你妈那不是去世了,是跟野男人跑了。”温父也是气到了极点。
  这句话对温庭昕的杀伤力,无异于是往她的心里投下了一枚炸弹,轰的一声,炸得整个人都失了魂。
  “你胡说,我妈妈才不是那样的人。”隔了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说道。
  “你到现在还维护她?当年你才三岁,她就抛弃了你,你竟然还觉得她很好是吗?”
  “你这是污蔑,我妈一直都很爱我。”温庭昕怒吼了一声。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就回去问问老爷子,也回去问问那些从小将你照顾长大的佣人,看谁是对的。”温父冷哼了一声。
  可温庭昕却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她有一次发高烧,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家里的阿姨带着怜悯的语气说:“…这孩子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一个追求艺术,一个追求真爱,可怜了我们小庭昕啊…”
  说她母亲去世,其实疑点重重,比如说没有墓地,也比如说家里人从来都不提。
  可从来都没有人直白地说过原因,只有这生病时候的一句模糊的话。
  所以这句话一直刻在她的心里,被一层层地包裹起来,依然是不断自我安眠,母亲是去世了,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呢。
  “爸,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就只是为了要证明我跟我妈一样冷血?”温庭昕回过神来,又问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好多事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们温家的人,凡是都要多想想温家的利益,不要为了所谓的爱情,就昏了头脑。”温父冷哼了一声。
  当年的被抛弃,让他厌恶透了什么爱情。
  温庭昕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温父也正在气头上,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这时候在一边看了半天好戏的温睿终于站了起来,对温父说道:“爸,你的话太重了,庭昕哪里受得了?”
  “受不受得了,这都是事实,她就算是再不能接受,她也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改变不了。”温父冷声冷调地说道。
  温睿似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么情绪失控地出去,出事就不好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往外面走,温父倒是也没有阻止,只是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喘着粗气。
  温庭昕从办公室出来进了电梯之后,眼泪终于止不住往下落。
  她突然觉得自己非常可怜。
  一直放在心里深爱的母亲,原来是抛夫弃女的薄情人。
  而一直在身边的父亲,却也只是将她当做一个陌生人。
  她这辈子,是不是注定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为什么最在乎的人,总是根本就不在乎她?
  她扶着电梯,无声地哭着,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
  而也不知道下到了几层,门却突然开了。
  她还来不急看是谁,便被人被人拥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