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安好
  男人凝视的眼神晦涩,仿佛蛰伏着一只隔笼蠢蠢欲动的野兽。
  姜月眠无畏地迎接他的视线,蝴蝶睫下的眼眸明亮如焰。
  须臾,生硬的空气里荡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声。
  “公主所言极是,是我想岔了,以为公主是拿曾要挟过我的事警告我。”
  话里夹枪带棒。
  少女挑起一边眉梢,从面前这人身上看到上一世的轮廓。
  论阴阳怪气,就数黎凡卿了。
  “一码归一码,此一朝彼一朝,我想黎大人是分得清事理的人。”
  气氛险峻,书房门口冒出一个脑袋,香桃“哎呀”了一声,“主子,宋大人在等你呢。”
  宋大人?
  黎凡卿僵硬的脑子被迫运转起来,尝试回忆认识的姓宋的人。
  范围很快缩小到了宋妃的母族。
  他拧了下眉,姜月眠那位工部侍郎舅舅没有来,到场的……
  是宋子宇。
  他深吸一口气,抛下突如其来复杂的心情。
  他为什么要计较这事。
  姜月眠会见谁都和他没关系。
  对!他巴不得和姜月眠离得远远的。
  自认为想清楚的黎凡卿立即没了在这儿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依公主所言,我们好自为之。”
  这厢,香桃告会一声后又关上门守着,结果几息时间,大门“啪”地从里拉开。
  面色漆黑的黎大人步履带风的从身边走过,香桃见怪不怪地看了眼,扭头去观察书房的门——要是被弄坏了可得赔。
  稍许,理好了衣裳的姜月眠也出来了。
  香桃连忙正色,“主子,要去见宋大人吗?”
  “不,替我转告表哥,我身体虚弱,乏困的厉害,撑不起精力去见他。”
  这宴会大大小小的事都经她手操办,纵使有经验,也长袖善舞,但她的身子却不会揠苗助长,及笄刚过的身子骨早就在发出抗议了。
  所以她也懒得费心思和宋子宇周旋。
  香桃一向是姜月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去和宋大人说,主子去欣赏一下各家送来的贺礼吧。”
  这主仆俩都是个小财迷,姜月眠闻言,瞌睡虫立马飞出了脑袋,她精神抖擞地弯了弯眉,“嗯,我去瞧瞧。”
  姜钰赐予她的公主府不大,只是常规的规格,书房和库房都在私人住府,她转眼间到了库房。
  府才建成几个月,府里缺的管事挺多,推门后看到堆得乱七八糟的库房,姜月眠沉思两秒,觉得是时候该找位账房先生了。
  她踮着脚,游走在空地上,偶尔弯腰捞起礼物看几眼。
  “嗯?”
  角落里一个和别的贺礼比起来很不起眼的小东西撞入她的视野。
  姜月眠捡起棕褐色的木雕,扯过一边锦盒的细绸擦了擦。
  她有些惊讶地打量着木雕的小鸟,好精巧的手艺,雕得栩栩如生,和秋雪的模子九分像,剩下一分不像是秋雪今日好吃懒做长肥的肚绒。
  “这是谁送的?”
  木雕鸟在被发现前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没个贴签。
  柔软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木雕鸟。
  算了,管它谁送的。
  待会让香桃请人检查一下,若是没什么问题,她就放在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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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前,公主府库房前有黑影来来回回的走动,神神秘秘,终于,他把东西藏在了拐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