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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花茫人所提出的问题,就算过了好几天,后还是会偶然想起。
  虽然那个得意的花茫人几天过后就因表演失误而失去地位,导致被后辈欺凌而死,对垢的生命而言也只是过眼的脚色,依然对那个问题深深疑惑。
  「我是属于谁的?」
  从过往到了现今,垢曾与许多人互动过,有些人曾扔给过她食物,有些人曾不理会在屋簷下沉睡的她,有些人曾要她做滑稽的动作,可是让她想一直在的地方,却从不曾有。
  可是现在却让她有种奇妙的感觉,在于葡皮旭所带来的奇异感觉,这种感觉与过去的谁都不同,可是她又说不出来这种不同究竟是什么。为了让这样的感觉可以持续再持续,垢选择调整自己的行为模式,是着找出能够吸引葡皮旭或让她喜欢的事物。
  一如吃东西,经过相当刻意的学习,垢已经知道对于人来说,那些东西是美味的,哪一些是难以吞嚥的。不过似乎这样并不够,节食也没有意义,需要的似乎是个人的喜好与特色。一如葡皮旭喜爱葡萄酒。
  垢开始选择自己该吃的东西,但实际上只能知道「好吃」与「不好吃」,味觉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能选择以顏色,听指导老师说「红色」代表热情与「爱」,她决定选择吃红色的食物,莓果、酸吐司、红葡萄酒、茄汁莫萝,全部都吃红色的,这样就可以很快且很明显有了特色。
  是不是有了特色之后,那总是驰骋各地的葡皮旭会不会注意到呢。
  然而她并不晓得,看似热情如火的青年,实际上并不喜欢红色,更厌恶受伤流血,可是这种个性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垢总是日以盼望,不断不断地等着,希望能有一天葡皮旭能够有所回应,但这样没有期限的等待,最终将导致遥遥无期。
  「我想要『家』……『爱』。」
  虽然垢还搞不太清楚这两个词的定义,可是她明确地知道自己确实在找寻什么。可是这种想要,不是像吃的东西那样实体,而是一种相当抽象的事物。
  垢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得不到的感觉,越是得不到,心中的那份感觉越是浓烈。
  「家」……过去反覆又反覆,垢都看到男人女人带着小孩进入的屋子,那个名为「家」的屋子……
  「爱」……过去反覆又反覆,男人与女人相拥,然后相互告诉对方。
  当被葡皮旭抱住后这两种混砸结合了,可是变凌乱了,不断搅和搅和间,这个想像画面又开拓了。
  那个男人与那个女人,那个小孩与那个小孩,那对是兄妹,这对是兄弟,他们是姊妹,那个有两个妹妹,这个是三胞胎,每次一又每一次,每一回又每一回,都是那样充满喜悦的神情,那样进入名为「家」的屋子。
  那样的屋子不大,却有那样的感觉。可是现在所住的宅邸是这么宽敞巨大,却感觉不到那样纯粹的「喜悦」。甚至男人与女人共同进入建筑内,也看不到那样的「喜悦」。
  建筑与「家」是有差别的。但如果「家」不是建筑,那又会代表什么呢?
  垢又将双手包覆胸口,红色的眼睛轻轻闭了闭起来,开始试着想像。
  葡皮旭拥抱时,他说这是「家」。或许,这真的只是或许,或许「家」就是让她感觉安心的地方。垢想像着,继续想像着。
  她在一个让她感觉安心的地方,被拥抱着,她可以不吃东西,但她会想在那样安心的地方沉沉地熟睡。
  很安地睡着。
  想着想着,垢真的睡着了。
  她隐约作到了梦,梦到那样的画面中,那个女人就是自己,而那个男人是葡皮旭,垢牵着一个小小孩的左手,葡皮旭牵着小小孩的右手,三个人一同进入了名为「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