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度觉醒 第1节
  本书名称:异度觉醒
  本书作者:贫僧信道
  本书简介:
  “我生了一场病。”
  在一切结束之后,他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
  “什么病?”在他身旁并肩的人问他。
  “一场很严重的病。”他回答。
  “后来好了吗?”
  “我希望是好了。”他看向对方的眼睛,回答得很认真:“我希望是。”
  ***
  一场灾病,一夜席卷全球。
  食用指南:
  1.cp陈禾x陈生。内容如文名,大致就是各种觉醒。努力想写出不一样的东西。更多就先不透露了。
  2.主角开局是个丧比。不是那种躺平丧,而是字里行间都会让你觉得:啊丧比就是这样的(努力比划)。请先做好心理预警。
  3.本文内容纯属虚构。一切事件属于文字世界,为正道为稳定我和我造物以外的世界之书。我,只有一个我。
  第1章
  (本文内容全属虚构,无任何真实内容。节奏贼慢,主角非逼王,主受。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以及,请务必打开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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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赤月升起的第一日,我,觉醒了。】
  ——第一卷 :觉醒
  ***
  “你总是,总是对我说。
  描绘未来是些什么。
  也不怕,别人笑你,没有活过。
  这是生活,你只是生活中的堂吉诃德。
  谁在乎呢。
  谁又看得到什么……”
  夜晚十点整,c市的一个小酒吧里,长发过眼的男歌手抱着吉他,坐在仅容一两个人的舞台中央,拨着琴弦,走着歌。
  台下,寥寥的客人没什么目的地听着;吧台后的调酒师在和服务员调着情,前边的经理在和女顾客做同样的事……一派颓废中,一只手在这同样颓萎的歌声里,将酒杯越握越紧。
  终于,当台上的歌词又一次循环到,“你只是生活中的堂吉柯德”时——
  “啪!”的一声,吧台边的一个西装男砸烂了酒杯,在周围一瞬集中起来的惊异目光中,带着一副醉醺醺的面容,努力睁着一双醉眼,愤怒地指责台上:“他妈的唱的什么东西!嗝……妈的靡靡之音!……到酒吧来也他妈不知道唱点积极向上的!不躁起来……难听死了!不准唱了!唱你妈唱!”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偏偏倒倒地走过来,仿佛要来灭绝乐声的来源。
  “……”在对方发出第一句抱怨后就已经立即停下了弹唱的陈禾:这日尼玛就有点过分了。
  但表面上,面对台下像个丧尸一样来袭的男人,他只是闭紧了嘴巴,在经理后知后觉带过来扑人的人浪中,抱着自己的吉他默默后退,任由前额的长发挡住眼睛,在闹哄哄的酒吧里如鹌鹑一样安静。
  直到一切结束,好不容易把酒钱哄回自己口袋的经理筋疲力尽地回到酒吧里,突如其来的事件早已使得那仅有的几个客人做鸟兽散,时间也过去半个小时了。
  陈禾站在台子旁边乖乖挨训。
  “……这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明知道人家客人下了班都是想来这儿放松一下,却老弹这么些丧得要死的歌。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班当回事、还想不想上这个班啊?”
  “对不起经理,”他低下头,声音歉意十足,“我今天没在状态。”
  “你别老‘没在状态没在状态’,没在状态不是借口啊!你看我不也有没在状态的时候吗?但我哪一次影响工作了?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好高骛远,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工作!你看看这个城市里,还有哪个地方像我们这个酒吧一样,就只需要你坐那儿唱那么几个小时,就能赚上一两百块的?没有!你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全然忘却了自己平常找各种理由扣下的“零碎散钱”,经理对着陈禾就是一顿唾沫横飞,差不多发泄完了,才挥一挥手,不耐烦道:“算了,每次跟你们苦口婆心地说,你们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了——你今天先下班吧,明天也先不用来了……”
  陈禾这才抬起头,张口:“经理,我……”
  “就这么说定了,之后有工作会再电话通知你的。”经理打断他的话,最后还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模样:“小伙子,自己回家反省反省吧。这也是一种成长。”
  “……”陈禾被他的语气说得茫然了一瞬,还以为自己真的受了一个长辈的教。
  直至经理矮胖的背影离开,一手抱着吉他的他才惊觉自己手里的手机还亮着——上面的节目排单清清楚楚,与他今晚的演奏没有差别。
  “……”
  陈禾看向吧台,平常和他要好的调酒师遇上他的目光,愣了愣,最终转头默默擦着酒杯;服务员们的眼神亦是躲躲闪闪,无人敢上前和他对话……朋友都转瞬不是朋友,就更不算同事了。
  陈禾按了下弦,抿了抿嘴,没说什么,收回了目光。
  他离开了这个地方。
  ……
  十一点半,老旧小区的楼道上。
  “诶,小禾啊,”老人机里面的电话声在楼层间回荡:“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啊?今天又有什么事吗?”
  他背着吉他,疲惫地跨上被暗红月光笼罩的楼梯,低声:“没,就是加了点班。”
  “哦哟,你们学校那么忙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大惊小怪:“这都晚上十一点了,连你们音乐老师都还要跟着加班啊?”
  “……嗯,最近学校要排练节目。”
  “啊?什么节目啊?上电视的那种吗?你也要出镜吗?要是排好了给不给奖金、给不给升职啊?”
  “……不知道。”他用钥匙打开门,在意识到对面因他的语气出现异常沉默后,又忙补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排练,不清楚会怎么发展。”
  “哦,哦。那好吧。”另一头认可了他的说法,然后道:“那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休息吧……”
  他听出了里面的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问:“还是待会儿吧。你打电话什么事?”
  “哦,那什么……还不是你妹妹那点事嘛!”对面谈兴立即重起,滔滔不绝:“你妹妹最近不是要放假了嘛?她们学校老师啊,就推荐她们去一个什么夏令营。你知道的,你妹妹成绩一向不好,我想着呢,这个暑假能给她补补课,挺好的;而且这个夏令营啊,她们全班同学都去,她不去,怪不好的,多伤孩子自尊啊……”
  他打开窗子,拿了一瓶矿泉水,坐在挤占了室内三分之二空间的单人床上,喝了一口,等对方说完,才问:“要多少钱?”
  “哦,也不是很多——一万五。”
  “……”他看着自己支*宝页面上的全部总资产,3421的数字,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点钱你不至于拿不出来吧?”迟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对面逐渐转变了腔调,“这可是你妹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姑姑我,跟你最亲的人了。你一个月也是大几千,不至于这么舍不得吧?想你当年刚上高中,你爸妈就去世了。那可是重点高中啊,你的成绩又不是很好,那还不是你姑姑我咬着牙,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供你上完了三年学?后来的大学也是——虽说你大学是不怎么需要钱了,可你每次回来,你姑姑对你有哪样不周到啊?哦,你现在有出息了,就连一万块钱都舍不得啊?陈禾,姑姑跟你说,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一句又一句的数落连珠炮般地砸过来,长发青年弓着背,脸越埋越低,几乎要埋入膝盖中间。
  最后,在完全没听清对面说什么的情况下,他哑着嗓音疲倦应下:“知道了。我明天会想想办法的。”
  “诶!那姑姑就明天再打给你啦……”
  “不用。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陈禾拒绝了她的“热情”,顿了顿,勉强抬了下头,问:“我爷爷呢?”
  “啊,他啊,他早睡了。人老了嘛,觉多。”对面轻描淡写地带过,语气轻快:“没有别的事了吧?没有的话姑姑就挂了啊!你自己早点休息……——嘟嘟。”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挂断的忙音。然而长发青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在听见两道“滴滴”声响后,看到了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光:
  [小陈,明天该交房租咯?老规矩,还是你大柳姐明晚来门口收现金,如果有事不在的话,提前在微信或者支*宝转一下帐哈。谢谢了(抱拳)。——房东6月21日下午12:00]
  “……”就像紧绷的弦被人从中扯断,又像是压低到极致的弦音骤然转入喑哑。
  在看到这条信息的这一瞬间,即使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但陈禾依旧很难用语言描述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又或者,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有点生病了——而且就像、就像那种重感冒:耳朵里装满的一墙之隔外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情侣声音被换成了意义不明的嗡鸣和呓语;眼前的手机变模糊了,四处都是根本找不到起始的无意义线条;大脑里所有的逻辑和思考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搅乱了,变成了一片浆糊。
  他吸吸鼻子,依稀听到了自己鼻子抽动的声音……啊,他迷迷糊糊地恍然,原来还真是生病了啊。
  生病了真好啊……看不到自己脸色在不到一秒时间里,骤然便从正常的惨白烧成通红的恐怖变化的陈禾思绪混沌,遵循着身体的求生本能躺到了床上,完全被烧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脑子稀里糊涂地想着:生病了,就暂时可以不用想太多了。
  就可以暂时放下一切了。
  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被毛细血管里高速流动的血液烧得透红的手掌摊开,被无尽混乱呓语诱惑着的长发青年睁闭着眼睛,仅仅只是几个刹那,就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与沉浮——怎么也数不清的理由和意志在说服着他:放弃吧,干脆就这样直接放掉这一切,也放过自己,还自己一个轻松与自由,回到那最开始的时候……
  他也总是近乎要被说服了。
  可是……
  在那朦朦胧胧的境地里,却总有那么一丝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白光,在他每一次即将放弃的那一刻,从无穷无尽的符号和呓语中浮上来,瞬间就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这样反复斗争了描述不清的时间后,白光越来越清晰,而另一方,则终归是在对比竞争中越来越微小的情况下,如忽然汹涌起来那般,又毫无缘由地逐渐退却下去了……
  红得透血的指尖抖动了一下,出租屋里的长发青年对自己刚刚经历了生死难关毫不知情。只是在赤红月光冷冷的注视下,握着一只半透明的小手,带着对方一起翻了个身,一身汗水打湿了被套。
  明天还有太多的账单等着他填。
  第2章
  第二天早上——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娃娃。
  无论是谁来,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它身上穿着墨绿的小西装,打着红领结,虽然总体也不过巴掌大,但五官细节都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就是人类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玩偶大师,雕刻水平大概也就不过如此了。
  假如它是被放在橱窗里、或者电视里任意一个一闪而逝的展台上,那么,即使是什么也不懂的门外汉陈禾,也愿意认可它的任何令人匪夷所思的天文价格;但当它的出现,是在他凌乱的、占了出租屋三分之二面积的廉价床头……啊不,床尾的话。
  这他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鬼故事了。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坐在床头,与床尾那微笑弧度始终不变的娃娃面对面的陈禾瞪着眼睛,怀疑自己是被感冒烧坏了脑子。
  要不然,就是他还在做梦。
  陈禾打了个喷嚏,感受着自己手脚的绵软无力,又看了一眼旁边不紧不慢,多跳了一秒的时间,肯定了自己的前一种猜测。
  反正,总不会是真的。
  这年头,就连做个梦都得符合什么佛洛伊德基本法,梦里出现的任何东西,都得跟生活本身有一定的联系,更别提现实了:他现实里哪来的闲钱搞来个这种东西?而对他这个小偷来了都只能哭着走的出租屋来说,什么剧情大片的栽赃嫁祸就更不可能了……呃,等等,倒也不是不可能。
  被高烧烧钝了的脑子后知后觉地运转起来,陈禾恍然惊觉,自己好像是挺符合那种三流烂片里的三秒炮灰形象的——没有钱,没有固定工作,和周围邻居也不熟悉,还远离家乡亲人小伙伴……卧槽,这么一想,还真是一个被不知道几线的反派扣锅替死的好形象啊!
  陈禾震惊了。陈禾严肃了。陈禾拧眉思考了。陈禾思考无果……待机躺平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