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战之军少追妻 第905节
  开车的时候,强哥还是停不下来,聊了几句后,忽然朝墨上筠问:“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嗯。”墨上筠淡淡道。
  强哥一惊,差点儿没把刹车当油门来踩。
  虚惊一场,强哥顺利将车开出了停车场,然后舔了舔唇,有点紧张地问:“真是楼上那个?”
  “不是。”墨上筠回答。
  “那他人呢?”强哥奇怪地问。
  “有事。”
  顿了顿,强哥嘀咕:“再有事也不能——”
  “他是军人。”
  墨上筠打断他的话。
  她的语气干脆而果决,有种不许对他进行质疑的意思。
  强哥于是安静下来。
  尽管,在他看来,自己的女人要去冒险的时候,管他什么家国大义,也该丢在一边才对。
  但是,墨上筠现在是一名军人,她应该有自己的衡量。
  *
  路上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强哥尽其所能地将车开到最远的地方,可到最后,实在是没有路了,墨上筠需要爬山才能抵达那条路线,所以不得不停下来。
  墨上筠拉开车门,拿上了强哥给她准备的背包。
  “注意安全。”强哥提醒道,“回来了跟我说一声。”
  车内很黑,强哥的光头在月光下反射着光,圆滑的一张脸看起来有点滑稽。
  “嗯。”
  墨上筠摆手,然后下车,关上了车门。
  她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打着手电筒,直接沿着山路往上走,一转眼的功夫,她那纤瘦的肩膀便隐藏在树木杂草里,只剩下隐约可见的光束,能判断她的大致所在。
  强哥叹了口气,将车掉了个头,准备开车回去。
  然而,刚开了没多久,就见到一辆迎面而来的轿车,对方沿着中间开,强哥下意识打算将车靠边,可冷不丁见对方偏移方向,正对着他的车头而来。
  见情况不对劲,强哥踩下了刹车。
  很快,对面的车也停了下来,有人从副驾驶位置下车。
  如果墨上筠还在车上的话,可以将人认出来——高高瘦瘦的,穿着黑色t恤,正是跟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小黑。
  只是这一次,依旧尾随的小黑,没被发现。
  原本下意识想去抽放在车上的大刀的强哥,在车灯的照射下,意外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像是上次见白川时跟在他身边的人。于是,想了想,强哥将大刀放了回去。
  很快,小黑来到车门边,抬起手指敲了敲车窗。
  强哥心有狐疑,将车窗滑下一半,但保持在一个“可以听到你说话却又保持着安全防范”的范围。
  “什么事?”强哥虎着一张脸问道。
  他这长相,以及那道疤痕,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唬人的,最起码,凭着这张脸在云城走夜路,基本不会有人敢近他的身。
  不过,这一套对小黑不管用。
  “我们头儿想知道刚刚你送走的那个人,目的地在哪儿?”小黑直截了当地询问,没有半句客套话。
  强哥冷着脸,问:“你们头儿是谁?”
  微微一顿,小黑道:“他姓白。”
  “白川?”强哥狐疑地问。
  “是。”
  小黑应声。
  “想问让他自己来找我,”强哥冷哼一声,“让人来跟踪问话算怎么回事儿。”
  态度很强硬……也在白川的意料之中。
  于是,小黑道:“我们可以帮墨上筠。”
  这样一句话,成功化解了强哥的坚持。
  见他的表情有所松动,小黑趁热打铁道:“她要面对的,不是一两个人,也不是地痞流氓。她一个人再强,也抵不过人多势众。但是,我们可以帮她。”
  强哥抓住方向盘的力道松了松。
  神色缓和下来。
  小黑知道,他被说服了。
  第325、边境【一】
  早上,五点半。
  边境。
  天色微微亮,丛林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寂静到只有虫鸣鸟叫的地方,见不到行人的踪迹,广阔的天地远离了城市的喧哗,只剩下大自然的声音。
  墨上筠拨开前方的树枝,走出了遮挡视野的丛林,来到光秃秃的悬崖上。
  这里是附近最高的悬崖。
  gps显示,这个坐标,就是找到陈路的地方。
  视野明亮了些,墨上筠见到连绵不绝的山脉,山岚重叠,清晨的空气中笼着一层薄雾,雾气在周身缠绕,凉丝丝的。
  墨上筠晃了下手里的手电筒,已经没有什么电量的手电筒,此时此刻,彻底暗了。
  没有掏出新的电池换上,墨上筠深吸一口气,感觉到雾气被吸纳进去,寒气袭人,雾里还有冷风,肆意剥削着身上的暖意。
  停顿了两秒,墨上筠径直走向悬崖边。
  这是一座很高的悬崖。
  站在悬崖边缘往下看,一眼看不到底,沿着绳索留下的痕迹,甚至无法看到终点。
  她踢了下悬崖边的碎石,有泥土和碎石一起滚落下去,碎石砸在悬崖边缘的声响很轻,没有到底,就听不见声响了。
  片刻后,墨上筠顺着悬崖边绳索留下的痕迹,在一旁坐了下来。
  两腿悬空,很危险的动作。
  她好像未曾察觉,将身后的背包取下来,拉开拉练,拿出一封写好的信来。
  有信,也有信封。
  很遗憾,她给阎天邢写的那封信,是让陈路寄的,而她,至今没给陈路写过一封信。
  轻轻吐出一口气,墨上筠将手中那封信给撕了,一点点地将完整的信封撕碎,连带着里面那几张写满了字的信纸。
  渐渐撕成粉碎。
  如同年初时,她在悬崖边撕掉的那份“今日总结”。
  碎片在手心里,随风一吹,全部掉落了下去。
  墨上筠睁着眼,看着它们随着风飘落到悬崖下方,消失在愈发浓的晨雾里。
  久久,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抬手摸了摸左耳。
  她还记得每个人的声音。
  将手放下来,墨上筠把帽檐压低了些,坐了会儿后,站起身来。
  没有急着走,她将悬崖上所有留下的痕迹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漏掉后,站在悬崖的浓雾里,朝空中敬了个礼,然后才转身走进丛林里。
  *
  在悬崖上待了半个小时,雾气越来越浓了。
  在光线被遮挡严重的地方,甚至看不见脚下的路。
  这样的环境下行动,不仅行动困难,还极有可能迷路,墨上筠原地停顿片刻,然后选择了一棵就近的大树,顺着爬了上去。
  走了一夜,她就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
  将背包挂在树枝上,墨上筠找到一个合适的树枝分叉,身子靠在树干上,一条腿弯曲搭在树枝上,另一条腿垂在下面。
  帽檐往下一拉,挡住了大半张脸,墨上筠的头往后一倒,闭上了眼。
  很累,但很清醒,她顶多算闭目养神。
  于是,当人的说话声飘落耳中的那一瞬,墨上筠便睁开了眼。
  帽檐遮挡了眼睛,视野一片黑暗,她将棒球帽戴好,发现现在的浓雾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她看不到说话之人的身影,只能凭借说话的动静去分辨对方的所在位置。
  她对云城的方言不太熟,对撒西尔的语言更是一无所知,好在,对方并没有说这两种语言,而是说着一口有点操蛋的英语。
  实在是……夹杂着很重的方音。
  她只能勉强听得清楚。
  有两伙人,在她的正前方,似乎是撒西尔的人,但绝不是什么良民——她能清楚地听到枪被拉开保险的声音。
  应该是因为很早以前就留下来的矛盾,在此处约战,真正的打架之前,还要来一番口水战。
  墨上筠的听力没问题,但他们的口音对她来说是个很难的问题,加上相隔的距离也有点远,乃至于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几个关键词。
  估计都不是些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