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节
  “山寨内情况如何?”黑夜抢先发问?
  “主公,武器制造厂被抢,丹丸仓库也被洗劫一空。”疯虎洪泰暴吼道:“守卫的高手全部被人杀死,现在寨子里乱成一片。”
  “百草谷怎么了?”刘梆急切地问道。
  黑夜顾不上回答,他立刻继续问道:“范青萍呢?”
  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寂静下来,随后传来窃窃私语。
  “从百草谷回去之后,就不曾见到他!”洪泰连忙应道。
  黑夜立刻察觉到异常,他一扫人群,高声道:“你们有谁看到师爷去了那里?”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小罗罗立刻蹦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七章 彻查山寨
  “今天一大早,我代替二娃到南面出山巡视,按照惯例我应该先向南,再向东,最后……”小啰啰唠唠叨叨的。
  黑夜极不耐烦,立刻插话打断:“讲重点,范青萍呢?”
  “哦哦哦,”小啰啰被吓了一跳,立刻改了啰嗦的毛病:“师爷从寨子南面离开,去向未知,不曾返回。”
  黑夜闻言大怒,这个范青萍在关键时候离开,绝对有问题:“疯虎,立刻联系申坤铺开耳目,一有书生剑的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那百草谷,”疯虎洪泰有些不忍地,朝青烟袅袅的小山谷望了一眼。
  “不破不立,那边不用管了。传令封锁山寨,不得放走一个人。立刻随我返回明日城,我要血腥清洗。”
  黑夜起身腾空,一边赶往山寨中心,一边联络上金龙菜饭,通过它向留守神仙山的人传递消息。所有的兵力和人手,立刻收缩,除镇守关卡的青洛外,一律聚集到金光顶。
  原本搜查百草谷,是为了启出湖底的宝藏,让刘梆带人向神仙山输送一部分。没想到,风云寨中竟然有敌人潜伏,并导致了极为可怕的变故。
  范青萍这个人一定有问题,以前就因为他擅自行动,发生了火烧鬼湖岛的事情。所以一直以来,黑夜都不敢把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这次袭击发生后,黑夜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在关键时候失踪了。
  黑夜由此有一些不太妙的猜测,毕竟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了。而且,灰瞳清月消散之前,点在他额头上的印记中,留存了大量的信息。信息量过于庞大,很多是关于迷途者的现实情况,远远超脱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他本想找个时间好好梳理一番,却是因为忙于方鼎事件,还未曾挤出时间。
  他到达明日城上空,先兜了一圈,用感知细细地拉了一遍。除了地下空间不曾细查外,其余部位,并未发现异常。敌人极有可能达到既定目的后,已经撤离了。
  但是这次袭击,摧毁了风云寨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更为可怕的是,现在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所以也无从防备。那些人会不会再来一次,也非常难说。
  好在具体负责监察的不是范青萍,而是申坤,申坤虽然平时同山寨有联系,但却是属于自己的直系手下。在山寨中,他也插入了大量的眼线,因此暗中会有一批名单。
  这批名单的保管者,一般人还真不容易猜想到,却是黑夜从萧云山领地附近山寨带来的诸葛无庸。黑夜从山寨上空落下,找到这个穷酸书生。
  “拜见主公,”诸葛无庸见到山寨异常,也有些慌乱,等见到黑夜之后,却是立刻稳定下来。
  “跟我到二楼大厅来,我有事问你。”黑夜一边说,一边在前面赶路。没多时,便到了大厅里。虽然山寨内交易频繁,土地房屋也变得金贵起来,但是没有人敢占用大厅的位置。
  厅内有几名啰啰值守,黑夜将他们赶了出去,朝诸葛无庸道:“我曾吩咐申坤与你单线联系,那份名单现在给我。”
  “主公稍等,”诸葛无庸闻言后,立刻将外头的棉衣脱了下来。然后又解开一件贴身的衣物,找到暗袋,将一块布帛小心地取了出来,递给黑夜。
  黑夜取过名单,快速浏览起来。
  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厉害。申坤的能力毋庸置疑,确实圈定了大量其它势力派来的眼线,但眼线的数量,以及他们的来历,实在太多太杂。
  近的有十八寨和附近五个小国的,稍远的楚侯联盟6家侯国一个不落。另外,吴国、郑国、卫国都有探子潜伏在这里。而且这些探子,还不一定属于这些国家的直属势力,很多都是低一级的领主派来的。还有一些人隐藏得很深,申坤还只是怀疑,极有可能隶属于隐秘势力或者试炼者。
  杂七杂八,最终竟然圈定了四十多人。
  “没想到风云寨这块丹丸之地,竟然也能招蜂引蝶,引来那么多窥探。”黑夜一时间也有些感慨。不过回头想想也是,无论是大批的丹药还是百锻的冷兵器,都已经超脱了这个试炼场的生产力和科技水平极限。那些个领主只要脑袋不傻,还有一些警惕心的话,都不回放松对产地的关注。
  自己急于求成,急于扩大地盘,急于收敛财富和物资,终于引来了致命的危机。那些人眼红的不是这块地盘,不是这些人口,而是能够产出十倍、百倍利润的商品。
  一想到这里,黑夜不由冷汗涔涔。还好提前遣走了霍克,又救下了火菱。否则的话,自家的生财之道可就完全断绝了。
  丹丸和冷兵器的本身,黑夜并不重视,因为他已经有了使用热兵器的打算,而且也不会过于看重士兵的身体素质。但是,想要敛财却只能靠这个。没有人会傻到将自家科技的核心透给别人知晓,而且从严格意义上说,那些人都是潜在的敌人,都是阻挡一统试炼场的障碍。
  没多久,几位当家的都已经在大厅内聚齐。
  黑夜将名单交给疯虎洪泰,由他亲自出马,将怀疑对象全部抓起来,再逐一审讯。疯虎应下,带人离去。
  黑夜心静下来,把任务派发下去:“无庸先生,山寨人心可能不稳,这方面你多花些心思。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称是意外,不得向民众泄露丝毫。”
  “主公放心,我立刻去办。”诸葛无庸领了任务,也出了山寨大厅。
  在座的没几个人,其中铁牛是黑夜回来后第一见到。
  “金千钧,武器厂损失如何?”黑夜知道霍克离去后,普通的兵器生产,都是由铁牛掌控。
  “主公,厂里死了不少护卫,高级的兵刃全部丢了。”
  “这样看来,敌人的目标,纯粹是奔着高端成品来的。”黑夜若有所思道,如果是为了毁坏他的根基,绝对不会只杀护卫,而放过那些打铁的学徒。这是一个重要的信息点,从这个角度来说,大部分的势力都可以排除。怀疑重点,应该是那些隐秘势力和同样身份的试炼者。
  “武器厂继续开工,但要逐渐减少冷兵器的生产。我会给你一个配方,你带人生产我指定的金属锭和零件半成品。”黑夜把铁牛叫道跟前,然后一指点在他的前额。
  铁牛瞬间接受到传递过来的信息,有些超脱他的理解范畴。“这是什么?”铁牛吃惊道。
  “不要多问,另外记得守密。”黑夜把他赶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昏迷的火菱和疯狼刘梆。刘梆这个人,是黑夜在郑国境内无意收取的,原本是个地痞无赖。但胜在身家清白,又是个拼命三郎,所以才把训练精锐的任务交给他。
  “原本运东西的计划取消,你带人巡守山寨关键位置。来犯的敌人太强大了,你尽量不要让他们落单,以免遭到偷袭。”黑夜给他也派发了任务,另外又吩咐道:“你等下把陌鼠和俞方圆给我叫过来。”
  “诺!”刘梆心中憋火,杀气外露。黑夜望向他的背影,倒是暗自点头。
  火菱躺在黑夜怀里,依然未曾醒来。黑夜有疗伤的经验,知道她这种情况不能以药物猛冲,而是需要细细调理。趁着刘梆去叫人的时间,他提出大量的信仰之力,和少量的光明之力,灌入火菱体内。
  信仰之力温润,可以修复破损的经脉和身体器官。光明之力和火菱的属性同源,很容易被她吸收,只是量不宜过大,需要缓慢吸收。
  没过多久,火菱的脸色开始红润起来。
  这个大个子暴力火法师,自从被复活后,就一直赖在自己身上,看来是怎么也甩脱不掉了。这念头一转,又想到了风铃和茉莉,风铃死得突然,茉莉和捷天有一腿,捷天要是得知消息,不知道该暴怒成什么样子了。
  小昕的死亡,完全出乎意外。尽管他平素胆小,但毕竟是个强大的水系法师。而且身上又配备有防护装备和电磁步枪。
  山寨事情妥当后,自己必须立刻赶到神仙山,将这些人都逐一复活。
  方鼎的事情刚起个头,山寨又出了这样的乱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乱象环生,山雨欲来。黑夜在外头漂泊了一年,没想到回来竟搞出这样一个烂摊子。早知道势力根基还不扎实,倒不如把黎峦那边的一拨人都给带回来。
  但旋即念头一转,还是觉得不妥。依照黎峦行事的那一套,最终不把所有的人变成信徒,是不会甘心的。而自己硬生生地被推到光明神那个位置,也不见得是个好事。不说从心理上难以接受,就说一天到晚装神装逼,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正思量间,陌鼠和俞方圆都过来了。
  “坐,”现在黑夜已经冷静下来,口气也开始平和。
  两人依言找下手位置落座,陌鼠按捺不住,起先开口:“主公,地下我已经搜索过了,不曾有人入侵,也不曾丢失重要东西。”
  “我猜想也是,那些人还看不上你经营的那些贼赃。”黑夜叹了口气。忽然眼角瞄到俞方圆脸上竟然有一丝笑意,当真奇怪了。
  俞方圆见到黑夜关注自己,立刻起身道:“主公,属下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有个猜想不到的消息要告诉你。”
  第三百一十八章 无法复活
  俞方圆是俞霖的堂兄,俞霖现在是黑夜麾下商业的主管,而俞方圆则具体负责山寨经济上的管理。
  只听他说道:“主公,现在我们山寨,最赚钱的行当,其实已经不是丹丸和兵器了?”
  “什么?”黑夜吃惊不小,已有猜测:“难道这地下黑市更赚钱?”
  “主公慧眼如炬,”俞霖小小地拍了个马屁,分析道:“丹丸和兵器的利润虽然高得吓人,但毕竟产量有限。一来原材料的供给有限,二来生产的人力不足,丹丸的出货量还可以,但是兵器就跟不上了。这两样,主要是赚的人气。”
  陌鼠在一边补充道:“我们的地下黑市,有几种经营方式。一是低价收购未知物品,由我淘选。这一项,所获利润就能以百倍计算。二来是低买高卖,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收购后,改头换面再进行销售。再者,以前主公偶然说道拍卖一事,我们已经着手实施,出货量和价钱上都有不少的提升。”
  “最难得的是,山寨中汇集了各地大量的商人,他们唯利是图,所以带来的货物总量极为巨大。”俞霖起身走到西窗前,一指高出的湖堤道,“主公请看,湖岸摞高,石头和土块都是开挖地下室输送的。现在整个明日城的下方,基本已经挖空。”
  黑夜略带兴奋朝二人道:“前面带路,我去看看。”说完抱起火菱,跟在陌鼠身后下了楼。
  地下城的入口有不少,供商人往来的在校场一侧。那一处是山寨屯兵所在,除非持有令牌,陌生人等不得入内。沿着斜长的通道进入地下,眼前骤然一亮。首先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忙碌。
  陌鼠边走便介绍道:“主公,这是我们的出货大厅。所有的货物一旦交易,会由我们的人负责运输到城中的指定位置,然后交给付款的商人。”
  再往前,又是另一个大厅,算作自由贸易区。允许领过通行证的商人在这里摆摊交易,山寨只抽取税收,不干涉其自由。
  最后是一个是收货大厅,由风云寨低价吃进大宗的黑货。
  黑夜沿途并没见到有太多的货物堆放,不由好奇道:“货物都在哪里?”
  “请到这边来,”俞方圆将黑夜引往另一边,经过一道有人驻守的狭长的通道,便看到了堆积如山的东西。当真是什么都有,武器、衣物、农具、陶器等等不一而足。
  “贵重物品,我们另外立有仓库,有七道关卡守护。”陌鼠道。不过随后又附耳低声道:“其实那一处只是个幌子,顶多只有一些价值偏高的货色。真正的好东西,我都偷偷地混杂在普通货物中。即便有人想要搞点小动作,也要能找到才行。”
  有点意思,黑夜暗自赞赏。
  这个陌鼠,以前只觉得他对古物的辨识和寻宝上有一套,没想到藏东西也是一把好手。黑夜道:“这样说来,贵重物品仓库也遭到洗劫了?”
  “嗯!”俞霖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损失了十几个护卫。”
  “好,这里的经营,一切照旧,都由你们把控。”黑夜略有宽慰,又嘱托俞方圆道:“我给你一个单子,你帮我重点筛选一些材料。在以后的收购中,但凡碰到,千万不要放过。”
  黑夜说完,一指点在俞方圆的额头,将制作热兵器需要的一些特殊原料都列入清单:“俞霖那边,我会给他另外一份清单,进行收购。你们分头行事,这些东西,越快弄到手越好。”
  回到地面后,黑夜直接赶往兵营。
  疯虎那头已经传来消息,名单上的怀疑对象,除了已经离开风云寨的,其余的都已经抓到,共计二十七人,目前正在审讯。
  又是一处地下室,刚进入通道,便飘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用猜想,也知道那些家伙的下场会怎样了。
  黑夜找了一处干净的木板,将抱着的火菱放了下来。自己盘膝坐地,趁着审讯的时候,他要进入棱晶世界看一眼。先前动怒,抽取了空间能量,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毕竟清月的核心,就依靠空间能量阻挡外来攻击。一旦空间能量严重失控,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棱晶世界中一如往常,虽然明显能察觉到因为空间能量的流失而导致空间略微收缩,但并未影响这里的运行。只是这样一来,等于直接削弱了清月核心的防御力,一旦空间能量低到一定的当量,想补救都不可能。
  他又对空间能量的总量和流失情况进行了更细致的估算。按照清月核心抵御入侵的消耗计算,勉强还能维持一年的时间。
  退出棱晶世界之前,火星外围环绕的晶石引起了黑夜的注意,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逃离试验场之前,弄到这些东西。如果短期内不派上用场,化作武力,他绝对是不甘心的。
  他隐约中有了一些概念,除了制作能量武器,这种大块的晶石还可以作为超级阵法的核心。要避免十八里磨刀岭风云寨被人偷袭的事情再度重演,必须建立一个完善的阵法防御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