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家长们一走,同学们也分成了两拨,雅卿和楚文岚去特优生这边。特优生这边只要报名就好了,没有交费的流程,人数也少,雅卿因为出初中就在这里,资料都是现成的,办得非常快,领了宿舍钥匙之类的东西出来,刘子豪他们还在排队。
  雅卿觉得有些热,“我想和北冰洋。”
  楚文岚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道,“走。”
  耳朵尖的韩卓君也听见了,“我也想,帮我们也带点过来啊,这么好闷!”
  “知道啦!”雅卿应承了,和楚文岚一起往学校门口的小超市走。
  随着精睿的名声越来越大,学生越来越对,周边已经出现繁华,小超市、文具店、书店、蛋糕店等等渐渐地都开起来,学生们也经常会出来逛逛。
  雅卿站到冰柜面前,然后被楚文岚直接推着肩膀挪到柜台前,“喝常温的。”
  雅卿皱眉,“热,冰的好喝。”说着想去拿冰镇的,她向来喜欢凉凉的东西。
  楚文岚把她的爪子拍开,“你不怕肚子疼了?”
  雅卿瞬间就萎了,脸颊不由发热。她本来年纪比同班同学小,初潮来的也偏晚,今年暑假才来,楚文岚来找她玩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
  当时楚文岚见她脸色苍白满头冷汗,也跟着急得团团转,直接问姥姥她怎么了,要吃什么药。
  因为他们家只有宝宝一个男孩子,年纪还小,姥姥一时给习惯了,也没避讳的直说道。“第一次来事儿大部分都得疼这么一遭。”
  楚文岚到底比雅卿大两岁,他的同班同学有比他大两岁,所以女孩子生理期什么的,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偏当时洛母翻遍厨房,发现没有红糖了,琪琪和宝宝都在外面玩,家里也没人,她腿脚不快,就直接吩咐楚文岚去买点红糖和生姜。
  楚文岚红着脸飞快地买了红糖和生姜,甚至还有大枣,洛母赶紧去给她熬姜糖水。
  雅卿觉得自己快死过去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犹豫地按上她的肚子,那只手很暖,按揉也很有力道,比她自己按得舒服多了,她不禁轻哼出声,疼痛感降低之后,身体也稍稍放松,一时间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睡。
  隐约间感觉到友人替自己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早就不知道蹭到哪里去的枕头也塞在了脖子下面,让她睡得舒服了许多。
  等到姥姥端来红糖水,有人扶着她坐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楚文岚怀里,而他的一只手还在帮自己揉肚子。
  不过那时候她除了肚子头疼,什么都没办法思考,喝了红糖水感觉好多了之后直接睡过去了。
  知道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过来之前的一切。姥姥估计是年纪大了,他们两又一向要好,楚文岚小时候总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所以也没多想,可雅卿知道那家伙的心思啊。
  可是她努力回想,却只想起她睁眼时,一张满是心疼的脸……
  雅卿到底没再去拿冰镇的饮料,见她拿了常温的,楚文岚又去冰柜拿了几瓶冰镇的,显然是要带给李子豪他们。
  雅卿发誓,她绝对看到那家伙的坏笑了!他就是故意馋她!
  雅卿捧着北冰洋走在楚文岚旁边,刚走进办公楼就撇到一个眼熟的人,没来得及细想,赶紧往旁边一躲,顺手把楚文岚也薅过来。
  ……
  雅卿看着面前壁咚自己的家伙,“你是故意的吧?”她不过用力拽了一下想让他和自己一起躲起来而已。
  楚文岚抬了抬提着饮料的手,低头看被堵在自己身体和墙壁之间的姑娘,觉得这个无意间发挥出来的姿势挺棒,嘴里却解释道,“你拽那么猛,我差点拌了一下,不扶墙扶你吗?”
  雅卿瞬间被这个“不扶墙扶你”的话给带跑了,很想问,你也是重生回来么?
  “你拽我干嘛?”楚文岚问。
  雅卿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推了楚文岚一下,“现在站稳了,可以不扶墙了么?”
  楚文岚却跟没听到一样,反而语气担忧地道,“你看到什么了?怎么竟然躲起来。”
  第43章 粉墨登场
  雅卿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不知道是经过算计还是真的无意,反正壁咚她的胳膊正好在左侧,根本不影响她朝右面往出看。
  雅卿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我看到梁正勇了。”
  “谁?”楚文岚疑惑。
  “我把。”雅卿也皱起眉头,“你帮我看看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穿着银灰西装的。”难道在她出生不久就有私生子了?否则吴苗苗的孩子估计才上幼儿园呢。
  楚文岚对于雅卿爸爸虽然只听其名,但其品行却可以从他做的事情中窥见一二,立刻道,“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
  楚文岚提着汽水出现,照例又吸引了不少目光,韩卓君先看到他,朝着他拼命挥手,“学长,这里!”他们的队伍已经排到前面去了,看到楚文岚一个人,他又叫道,“洛雅卿呢?”
  本来排在队伍中的梁正勇和吴苗苗还只是看热闹,但听到这句话,立刻就重视起来,他跟雅卿认识?
  文岚看见两人看过来,心中一动,沿着队伍往前走。
  等走到梁正勇旁边时,他果然叫住楚文岚,“你认识洛雅卿?”
  楚文岚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梁正勇看着他手里提着一大堆汽水,又看看前面那帮公子哥,语气复杂地道,“他们叫你们跑腿?”
  楚文岚还没说话,一旁的吴雪芳就义愤填膺道,“太过分了,他们有钱就可以这样欺负人?”
  见楚文岚看她,吴雪芳有些害羞地道,“文岚学长,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我叫吴雪芳,今年读高一……你要是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姑父他也是大老板,我不怕他们的。”
  楚文岚笑了一下,点点头,“谢谢你了。”
  吴雪芳被他这个笑容闪到了,脸色瞬间通红,有些无措地道,“不,不用谢。”
  “那我先走了。”楚文岚礼貌告辞,前面的刘子豪他们频频往后看,在梁正勇和吴雪芳他们看来明显就是在催他,连吴苗苗心里也安定了些。看来那些家长虽然面上对洛玉芬和气,但实际上还是看不起,要不然也不能由着孩子们欺负她。也是,不过是个小摊贩起家,能厉害到哪儿去?也就那些邻居们喜欢大惊小怪。
  总总是习惯性地排斥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并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臆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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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吴苗苗的侄女儿?”梁正勇越来越会钻营了啊,其实后来进入精睿的学生中有不少的家长已经是抱着其他心思了,毕竟中国是人情社会,人脉资源非常重要。
  “我猜这肯定是吴苗苗的主意。”雅卿上辈子曾经吃过亏,她的事业有起色之后,眼见着琪琪和宝宝也有不错的前途,梁正勇就曾来嘘寒问暖,还认错道歉。一开始她还以为梁正勇是过得不好,心中也后悔了,却没想到也只是想利用他们而已。
  不过吴苗苗自然是另有心思的,她见不得梁正勇看重他们姐弟,所以面上是和梁正勇一条心,背后却小动作不断。
  “梁正勇应该是在电视上看到我了,然后有知道了精睿的情况,想来认我。”雅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而吴苗苗则担心他认回我,以后她那两个孩子要吃亏。”毕竟梁正勇对身边的人还算大方,她一旦到了他眼前,自然有大把的钱可以用,而那两个暂时还没什么出息的小孩子自然要靠边站了。
  “所以才让找了个娘家的侄女儿来做帮手。”雅卿道,“既然是他们两个来送人,我才吴雪芳一定是以他们监护人的身份,通过那个女孩儿来发展人脉的理由说法他的。毕竟我这个女儿具体什么情况还不太清楚,而那个是十拿九稳的。”
  “吴雪芳十有八九是要来对付我了。”雅卿跟楚文岚确认,“他们以为咱两都是穷鬼,在受人欺负?”
  楚文岚点点头。
  雅卿有点想笑,这也是梁正勇这种人的固定思维模式了。有钱人的孩子不需要成器,有钱就行了,而这种成器的特优生肯定是穷人,而他们这些“有钱人”,最喜欢看不起穷人。
  “既然他们误会了,就先让他们这样想吧。”雅卿道,“看那姑娘说话办事,不是什么沉得住气的人,也许很快就能明白她们的目的了。”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估计要被雅卿给吓住了。虽然梁正勇和吴苗苗的打算精明些的大人们一眼就能看穿,但作为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小姑娘能分析得这么透彻就很可怕了。也只有从下就觉得雅卿思想炫酷的楚文岚不会大惊小怪了。
  大人们想不到,所以给了雅卿扮猪吃老虎的机会。
  精睿的高中部每个年级十五个班级,比初中部多五个,而且班容量也多了是个。所以高一的时候除了精睿初中部直升上来的,有一半是外校考来的新学生,而且这批自费的新生里也不全是有钱人。
  学校初版就把孩子送进来的家庭大多是因为不在乎那三五万的学费,送进来试试看看字是不是能学好。但如今学校的教育质量有了保证,就出现很多望子成龙的家长倾尽全家之力送孩子进来读书,光是学费就赢成为了沉重的负担。
  由于家庭背景有了较大的差距,学生的教养素质也就参差不齐。就像这两年刚开学就总有那么几个沉不住气的家伙,以为这里跟其他学校一样,有钱就可以称王称霸,随心所欲。
  今年的典型就是吴雪芳了,甚至因为她是个“假小姐”,唯恐底气不足,出手更加阔绰。第一天报道集合的时候就把梁正勇给她买的随身听,随手“赏”给了班上的特优生,下了学更是呼朋引伴的去请客,然后就聊家里做什么的,互相交换电话号码,以后就是亲密的朋友了,等她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已经交换到了一堆电话号码。
  经过在梁家的一个月的了解,她觉得有了这些号码,她的小姑夫应该在零用钱上会更大方一些。
  想到零花钱,吴雪芳就想到小姑的交代。要趁着小姑夫这段时间出差不在,抓紧时间把洛雅卿弄出精睿中学,可是该怎么做呢?
  吴雪芳想了一夜,倒是有心想打听些情况,奈何宿舍里都是对这所学校不怎么了解的新同学,想着明天找个以前精锐初中,认识雅卿的人打听一下。
  结果还没等她找到合适的人,第二天的开学典礼上,她就想到了别的法子,谁让洛雅卿是高中部的新生代表呢?
  照例说雅卿作为市中考状元,前初中部学生会长,精睿初中部初二了刚升上来的初一学生,没有不认识她的。而高中部托楚文岚得福,也大多听说过她这个男神的青梅竹马,学习好、武艺高,再作为新生优秀代表出场,本来应该是和当年楚文岚一样是风云人物的剧本,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流言忽然捷足先登:
  洛雅卿家里可穷了,她爸爸不要她了。
  洛雅卿的妈妈是大山沟沟里出来的女人,就是个摆路边摊的,特丢人。
  洛雅卿放假就会带着弟弟妹妹们捡垃圾,超级臭超级脏……
  ……
  众精睿的老生:这胡说八道的未免太过了,单他们家长会上见过洛雅卿的妈妈,那么时髦漂亮,怎么可能是摆路边摊的?
  好歹做过他们一年的学生会会长,雅卿在不能上的人缘有不错,加上楚文岚的威信,他们跟大家交代过后,老生们暂时缄默不言,看着新生们蹦跶。
  于是,这本该一击即破的流言在有心人的纵容之下,在学生中间疯传。
  “不是吧,洛雅卿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何丽娜摆弄着吴雪芳给她的随身听,上面确实有录音功能。
  “怎么不是?”吴雪芳信誓旦旦地道,“她可喜欢偷东西呢,尤其是钱,不过也是可怜,毕竟她爸爸都不要他们了。”说到这里,她神秘地靠近何丽娜,“据说,她不是她爸爸的孩子,不然她爸爸也不会不要她……”
  何丽娜觉得这种恶心的人留在学校是在玷污他们呼吸的空气,“这个有点过了吧,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爸爸就是我一个亲戚。”吴雪芳道,“她爸爸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地赚钱,她妈妈一个人在家勾搭男人,离婚的时候还坑了人家一大笔钱呢,要不然洛雅卿能来这读书?说不定在哪儿捡垃圾呢。这儿就算免学费,日常花销也不小呢吧。当然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一周有两千的零花钱……”
  “那是,你爸妈也太大方了,一周就给你两千。”即使时间不长,但吴雪芳也凭借自己的“千金”魅力招到了两三臭味相投的朋友。
  吴雪芳得意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啊,我平时随手就的事情。对,我接着说洛雅卿她妈……”
  “……那个路边摊子肯定是不赚钱的,听说她妈好像在做鸡……”她说着摆出衣服特别恶心嫌弃的样子道,“以后可千万离她远点,她花的都是她妈做小姐的钱。”
  “不是吧!”在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心中,做小姐那真的是很下贱的事情了,“你不是说她妈是村妇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看洛雅卿那样子,她妈可长得不错呢……”
  何丽娜看着眼前还算漂亮的小姑娘,只觉得浑身发寒,以前觉得郭蓉蓉就够坏了,没想到还有这么恶毒的。
  雅卿面无表情地听着录音机里面的内容,极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心思挺歹毒,不过就是信息有点落后。”想也知道,吴雪芳的信息肯定是从吴苗苗那里得来的,然后加以最恶毒的臆测,不然啊怎么解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知道这种恶心事?也不怕教坏这侄女儿。
  可惜事情没法如她们所愿了,所有她们做的这一切,都将狠狠地砸回她们脸上!
  何丽娜也十分不可思议,她是在得知跟吴雪芳一个班后,雅卿专门托她帮忙盯着人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连环境都不摸底,上来就简单粗暴地造谣生事。
  这要是在普通的环境中,光是这种不堪流言带来的校园暴力就足够毁掉一个小姑娘了。
  楚文岚摸了摸雅卿的后脑,哄道,“别气,很快收拾她。”
  雅卿满心的愤怒被他这么一搞莫名就觉得委屈起来,“对,狠狠地收拾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语气背后带着的撒娇意味。
  楚文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意又变得暗沉。在他的地盘欺负他家卿卿,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动作,这位吴雪芳就先送上门来了。
  “呦,这不是咱们的市状元洛雅卿么~”吴雪芳虽然出身普通,但她拥有一颗不普通的心。在梁家适应的一个月,加上在学校用钱开路的一周,她似乎已经充分体会到了钱带给自己的底气和美妙空气,比如现在,对这种特优生来说,那是想嘲就可以嘲的,“小姐生的女儿,长大了也是要做小姐的吧,学习再好有什么用……”
  雅卿觉得有些新鲜,她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被校园暴力的一员,本来还想光明正大的按照规则来的,但对方不知天高地厚地撞上来,她也没什么需要客气的了。
  更衣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好奇地看过来,这节课是雅卿所在的一班和吴雪芳所在的五班一起上的体育课,下课后大家都在换衣服,雅卿的衣柜在最里面挨着储物室的地方,吴雪芳估计在体育课上看到她了,这会儿专门过来找茬。
  雅卿自顾自地穿上校服,瞥她一眼道,“眼睛嘴巴的脑子多该洗洗,真是太脏了。”